對他來說,兩個女兒在他心中的地位,遠遠沒有他的太太重要,隻要海棠能給太太帶來歡樂,他把她當成親生女兒又何妨。
可是一想到,這種歡樂將來會變成擊垮太太的一場劫難,他就無法再平靜了。
人都是有感情的,從海棠逃婚和湯姆森私奔來時,蘇明遠就預感到將來會出事,但是他老了,沒有了當年的剛毅和果斷,瞻前顧後,拿不定主意。
事情一拖就過了三四年。
這幾年的時間,海棠越來越過分,一次次犯錯,又一次次被無條件的寬恕,變得肆無忌憚。
她已經變成了蘇明遠心中的一個負擔,可為了自己的太太,他隻能一忍再忍。
看著麵前乖巧懂事的女兒,蘇明遠多麼希望她真的還是這麼乖巧懂事,還是夫妻兩個人疼愛的那個女兒。
他心裏像是壓著一塊千斤巨石,沉沉的開口,“海棠,你知錯了嗎?”
蘇海棠心裏一驚,勉強笑了笑,“爸爸,我……我沒有做錯什麼呀!”
看她還是這種態度,蘇明遠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海棠,爸爸老了,也累了,經不起折騰了。”
“爸爸,我是不是又惹你生氣了?”蘇海棠心裏惴惴不安,不知道蘇明遠為什麼忽然說這些。
“你當初想嫁給祁夜,我和你媽媽都支持你。可是後來你背叛了祁夜,也拋下我和你媽媽,跟人私奔了。你知不知道你始失蹤的那一年,你媽媽差點一病不起,我也差點被你氣死?”
蘇明遠的手緊緊抓著扶手,手背上青筋隱隱浮現。
“你不僅丟光了蘇家的臉,也狠狠打了祁家一耳光!可兩家人都原諒了你,所有人都維護著你,不想對你說一句責備的話,你難道還不知足嗎?
我以為經過那件事,你會懂事一些。可沒想到,你竟然不思悔改,費盡心思破壞別人的夫妻感情,甚至連你母親都被你利用,供你驅使!你對得起你母親這麼多年對你的疼愛嗎?
祁夜這麼多年給了你多少照顧?你竟然破壞他的婚姻,還讓人綁架他的女兒,你怎麼能做出這種恩將仇報,喪盡天良的事情?”
蘇海棠被訓斥的臉色蒼白,盯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蘇明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聲音更加嚴厲,“簡黎懷孕的時候,你整天往祁家跑,真的是去探望的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外麵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你放出去的嗎?
你說簡黎出軌,說她不知廉恥。你忘記了是你先背叛了祁夜,當初簡黎嫁給祁夜也是你促成的嗎?
你煽動陳芸把簡黎的孩子打掉,又讓媒體大肆宣揚她懷的是野種,想讓她身敗名裂。祁夜把你送出國已經夠仁慈了,換成任何人都不會輕易饒了你!
可你,竟然還不知足,瞞著祁夜偷偷跑回國,還想再攀上祁家!”
蘇明遠越說越氣,兩隻手因為用力過猛而指尖蒼白,臉色鐵青,拚命壓製著心裏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