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博聽到聲音驚醒了,趕緊把她抱起來,對著外麵喊醫生。
簡黎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方博站在她床邊,手裏拿著一張診病單,臉色很難看。
“怎麼了?”簡黎心裏隱隱有些不安。
方博幾次鼓起勇氣,還是沒有開口,最後把診斷單放到了她的手裏。
簡黎看了一眼上麵的字,頓時連呼吸都停滯了,愣愣的坐在那裏,臉色刷白,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懷孕六周!
沒想到,她竟然在這個時候懷孕了!
她把手放在肚子上,那裏平坦如初,沒有任何孕育生命的痕跡。
醫生走進來,表情也不太好看,說她太瘦了,身子狀況不適合生孩子,否則可能會有危險。
簡黎恍恍惚惚,盯著自己的肚子半晌,“那就打胎吧。”
她現在連自己的生活都照顧不好,哪裏有心情孕育再生一個孩子?況且朵朵還在祁家。
這是祁夜的孩子,她不想再和祁夜有多餘的牽扯,所以,不能要這個孩子。
剛在打胎的同意書上簽字,簡黎手中的筆還沒放下,就接到了祁夜打來的電話,“簡黎,誰允許你打胎的!”
祁夜聲音陰沉的可怕,隔著手機都能感受到他的怒氣,“簡黎,你好大的膽子!”
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動物,悲傷的時候,任何事情都能輕易觸碰到心裏的疤痕,可是過了那段時間,又會好了傷疤忘了疼,重新變得沒心沒肺。
隻是,那些曾經的傷疤並不會消失,會沉澱在血肉裏,偶爾一個不經意的觸碰,就會勾起傷痛的記憶,鮮血淋漓。
當天下午,祁夜就出現在了醫院裏,帶著一身的風塵。
她被帶回了祁家老宅,每天二十四小時有人守著,防止她傷害肚子裏的孩子。
簡黎被囚禁了。
重新回到這個地方,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祁夜給她安排了營養師和心理醫生,還每天讓她和朵朵見麵,條件隻有一個,平安把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來。
安排妥當之後,祁夜就回了英國,很長時間沒有再出現。
英國傳來消息,時家的老爺子死了,祁夜繼承人的身份正式公布,而且他很快就會和一個血統高貴的華裔女人訂婚。
祁宏盛每天早出晚歸。
陳芸從知道了簡黎和時晏的事情之後,就沒給過她好臉色。
三個月過去了,就算營養師想盡辦法,簡黎還是瘦成了皮包骨頭,隻有肚子慢慢凸了出來,走路都有些搖晃。
祁夜又回來了,隻在客廳看了她一眼就進了祁宏盛的書房。
當天晚上,別墅裏又多了兩個營養醫生,菜式也變得更加豐富。
祁夜離開之後,別墅裏的傭人都戰戰兢兢,簡黎喝水洗澡都有傭人寸步不離的守著。
蘇海棠來了一次老宅,站在那裏什麼都沒說,眼睛死死盯著簡黎的肚子。
第二天,就有媒體爆出了一個驚天新聞:祁家少奶奶懷了野種。
新聞上還附了很多簡黎和方博在一起的照片,包括方博在酒店門口,低下頭親吻簡黎的那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