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推了推鼻梁上並不存在的眼鏡,做出我已看破一切的表情,“她來淩家的目的,是你。”
他輕笑一聲,低眸看我,眼底滿是笑意,“還有呢,我的沈爾摩斯還推理出些什麼?”
“跟你說正經的。”我掐了下他腰間的軟肉,卻沒舍得用大勁,靠在他懷裏跟沒骨頭似的,想到秦毅的那句話,內心有些疙瘩。
“秦毅對我的敵意有些不正常,我懷疑這五年間可能有人用我的名義對孫萌做了些什麼,我想查查。”
“傻。”淩嘯聽到這兒,終於彈了下我的額頭,帶著寵溺的笑意,粗礪的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這種事,哪用你動手。”
我一愣,聽他這話的意思,我眉毛一挑,笑說,“你已經查過了?”
他揚眉,從書桌裏抽出一份文件夾在我麵前打開,我順著他的視線一頁一頁地翻過去,居然是秦毅和孫萌這五年來的資料,事無巨細都在其中,可整份資料看完,我心裏非但沒有絲毫放心,反而有種奇怪的感覺
“淩嘯,你不覺得太……”
“太完美了。”他接過我的話補充,修長的手指一頁一頁地指著調查資料上孫萌這五年所做的善事,一條一條地說,“支援山區,為貧困孩子提供免費教學,捐助孤兒院,每一項她都做得很好,好的沒有絲毫瑕疵,從資料上看,的確是個善良的女人。”
他這話說的我有些茫然,男人不都喜歡這一型的,老實說,如果不是我本身對孫萌懷有敵意,看到這份資料,我也會覺得她是一個好女人。
“你知道當時在泰國,那麼多孩子,我為什麼會和孫萌感情最好?”
我疑惑,“難道不是因為你們相互扶持,兩小無猜?”
難道裏麵還有什麼其他的故事?
他輕笑,親吻著我的額頭,緩緩開口,“這固然是其中一個原因,但最重要的是,我和孫萌是一樣的人。”
他看著孫萌幼年時的照片目光悠遠,“過往經曆或許會讓一個人的性情發生改變,但骨子裏的東西是變不了的。從小到大,隻要是她想要的東西,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她都會拿到。”
聽到這我笑了,用手捅了他的胳膊兩下,調侃,“自戀,你怎麼就知道你是她誌在必得的東西?”
他抓著我的手放到唇邊吮吻,“你這麼說的話,我就放任自由了。”
“你敢。”我抽出手,瞪了他一眼,心頭的大石這才像是完全放下,“你準備怎麼做?”
他想了想,緩緩開口,“之前你不是說過蔣靜柔身後還有幕後黑手,或許能用孫萌這隻餌,調出幕後那條魚。”
“……好險好險。”
我故作驚慌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得他一怔,繼而眸色深沉,“她對你做過什麼?”
我被他眸子裏的殺意弄的微愣,連忙安撫,“沒什麼,沒什麼,我的意思是幸虧你不是我的對手,不然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
他微擰的眉頭這才舒緩開來,聲音堅定而又低沉,“現在有我在,沒人再能傷害你。”
“嗯,我知道。”我懷著他的腰的手緊了緊,低聲回道,心裏前所未有的暖。
接下來的幾天,淩焱都在和牧塵交接淩家的繼承事宜,我這才知道,看似無堅不摧的淩家其實早已經外強中幹,這還是淩焱這幾年力挽狂瀾的結果,難怪當初淩雲天會極力反對我和淩嘯在一起,而淩雲天逝世的消息也拖了五年時間。
以五年前的情況,恐怕一公布,整個淩家立刻就會分崩離析。
而牧塵,也不愧是在商場上沉浮多年的,很快就上手了淩家所有的事宜,就連淩焱都有些吃驚。
“阿景,你實在是太出乎我的意料。”
我端下午茶給三人的時候,正巧聽見淩焱有些感慨地說,言語中有驕傲,也有自豪,還有些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