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景和小希才剛出門就被蔣靜柔盯上了,將他倆綁到蔣家之後,她直接發了短信給淩嘯說要隻要淩嘯當眾悔婚,就放了小景,而淩嘯為了讓蔣靜柔放了小景,說了些不願意救他的話,所以小景才會用那種眼神看他。
我點點頭,卻又覺得有些不對,開口又問,“不對,小景這孩子一向很懂事,就算你真說了那些話,他也不會用那種怨恨至極的眼神看你,你跟我仔細說說當時你說了那些話。”
他轉臉看我,淡淡地說,“很多。”
“那哪一句是最嚴重的一句?”
“你現在是在質問我?”他眸色深沉的盯著我,語氣聽不出喜怒,但我能感覺到他在生氣。
“不是,隻是你們是父子,如果真有矛盾就要解決,難道讓他怨你一輩子嗎?你趕快說,我好給你們調解。”
他沉默片刻,好半天才偏過頭,緩緩開口,“有一句是有些過火,我說兒子沒了還可以再生,而我們的婚禮卻是不可取代的。”
“……”
我差點沒一巴掌拍在他腦門上,脫口而出。
“淩嘯,你腦子是不是被門給夾了,你居然當著兩個孩子的麵說這樣的話,你這不明擺著告訴他們,孩子還沒有一個隨時可以舉行的婚禮重要?”
難怪小景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在那種絕望無助的情況下,唯一能救自己的父親竟然說出自己不及一場婚禮重要,小景怎麼可能不恨他?
“那種情況下,我別無選擇。”
“別無選擇?”我氣的肺疼,“你可以先假意悔婚啊,先救人,其他什麼都是次要的。”
“我了解蔣靜柔,如果我假意悔婚,他反而會覺得小景更加重要,我不喜歡被人要挾。”
“……你不喜歡被人要挾”
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
我和他大眼瞪小眼良久,才擺了擺手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追究也沒什麼意義,你是成年人,說出的話必須負責,你必須跟小景和好。”
“沈歡笙,我不想跟你吵。”他沉沉地盯著我,伸手就要攬我的腰,顯然沒有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我更氣了,一下就躲開了他的觸碰。
“你有苦衷我知道,但你必須得像個父親,你跟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你知不知道他們有多麼希望有個爸爸!”
我越想越心酸,小景這孩子是早熟了些,但好幾次做夢都喊著爸爸的名字……
淩嘯見我有些控製不住情緒,臉色一滯,緩緩開口,“沈歡笙,好了。”
“好什麼好?”我甕聲甕氣地瞪他,一字一句地說,“你要是哄不好小景,以後我們就分床睡。”
說完,我也懶得再理他,轉身就走,可走到一半我又有些不放心他,隻得繞到病房前麵,躲在外麵的窗戶口觀察裏麵的情況。
隻見淩嘯跟個哨兵似的,站在小景的病床前,黑眸直勾勾地盯著他,而小景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也坐在病床上盯著他。
四目相對,我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劍拔弩張。
而這一對視,就足足對視了三十分鍾的時間,最終還是小景沒憋住,開口。
“如果是道歉的話,就省了,您請回吧。”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難道看不出來今天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為了保護你?”他的語氣很冷。
“保護我?”小景的語氣比他還冷,“我不需要你的保護,從今往後,都不需要。”
我聽見這話,心裏越發擔心,看來淩嘯說那話真是傷到小景的心了,而小希估計也傷的不輕。
淩嘯盯了他片刻,也不說話,看的我心裏是又急又擔心,可我現在也不能立刻站起來讓父子倆和好,隻能在心裏暗暗祈禱淩嘯能夠給力點。
隻見淩嘯從病房裏搬了一個椅子坐下,視線不再居高臨下,而是同平視小景,低沉而緩慢地說。
“既然你比其他孩子要成熟,那我們就用成熟的方式來解決這次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