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有點昏昏沉沉,空氣中有股鹹濕的氣味,海浪衝擊岸邊的聲音撞入耳畔,讓我一時間有些懵。
海邊?我怎麼會在海邊?
對了,莫菲兒開車帶我去找淩嘯,然後,然後……
任憑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之後發生了什麼,下意識地想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綁住了。
透過窗戶往外看,天色已經大亮,也就是說,我昨天晚上都是待在這兒?
心裏咯噔一跳,一股寒涼從腳底直衝腦門。
莫菲兒....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那群人綁架我的目的是什麼?
我心裏驚疑不定,還沒弄清楚其中的關節,房間裏的電視機嘀地一聲打開,莫菲兒的臉出現在其中,滿臉愧疚。
“沈歡笙,對不起,本來想溫和點了,但淩慕白追得太緊,所以就先把你弄暈了。”
我突然覺得有些可笑,剛才我還在擔心她有沒有出事,可現在,她卻跟我說,本來想溫和地綁架我。
“莫菲兒,倒是難為你演了這麼長時間的戲。”
我晃了晃被綁住的雙手,冷嘲。
“能放開嗎?我知道我跑不掉。”
她臉上的內疚更深,連眼眶都有些泛紅。
“我沒有演戲。”
“沒有?”
我被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弄的心火大旺,聲音越發的冷。
“沒有你用藥迷暈我?沒有你綁我雙手雙腳?”
我深呼一口氣,強自平複胸中的怒濤,好半天,才說。
“說吧,你身後的人是誰?淩家,還是蔣家?”
“是我。”
莫菲兒還沒說話,一個低沉暗啞的男聲從身後傳來,讓我整個人如遭雷劈。
淩嘯?
我僵硬地轉身,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越走越近,最後在我的麵前站定,深邃而灼熱的視線定定地注視著我。
“你終於來了。”
莫菲兒如蒙大赦的聲音從電視裏傳來,帶著些幽怨。
“我就說不要用這樣的方法,你看”
“莫菲兒,我想跟沈歡笙單獨呆一會。”
“……”
莫菲兒氣結,剛想說話,電視屏幕就黑了。
“……”
一時間,房間靜的似乎隻有我倆的呼吸聲。
我尚在震驚中沒回過神來,他卻已經走上前來,輕柔地幫我解開束縛住手腳繩索,將我擁在懷裏,輕聲安撫。
“嚇著了?”
“……怎麼會是你?”
好半天,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推開他,開口。
他笑了一聲,點了點我的鼻尖,寵溺地說。
“不是我,還能是誰?”
他放開我,走到房間的床上,將放在上麵的衣服拿到我的麵前,笑著問我。
“好看嗎?”
魚尾摸胸婚紗潔白無瑕,巨大的裙擺點綴上無數的碎鑽,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發光,海風吹過,帶起裙擺,婚紗上的暗色的花紋就像是活了一樣,直接烙在了我的心上。
“淩太太,準備好了嗎?”
“……..你,你說什麼?”
我被這連番的重磅炸彈炸的連話都都不會說了,口吃。
“今天,今天,是你和蔣靜柔的婚禮,你,你叫我”
他眼底的柔光更甚,深深地凝視著我,一字一句地說。
“是我和你的婚禮,獨屬於我們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