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荒草叢生,“我和他之間,真的結束了……”
那些曾經因為淩嘯而煥發的枝繁葉茂就像是瞬間凋零的落花一樣,漸漸化成塵土,風一吹,就什麼也不剩了。
淩慕白靜靜地看著我,眼底滿是我看不懂的流光,最後,他調轉車頭,卻不是往家的地方開,周遭的景色越來越熟悉,我這才像是回過神,開口問他。
“為什麼……來淩氏?”
“我不想看你哭。”
“……”
“讓你哭,或者回他身邊笑,我寧願選擇後者。”
他苦笑一聲,將車停好,聲音帶著絲絲暗啞。“紀伯父那邊你無需擔心,我會盡力說服,至於淩家……我也會解決。”
車門鎖打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看似灑脫的笑,可眼睛卻是紅的,衝我笑笑,“停車場有直達頂層的電梯,如果密碼沒變的話,是你的生日。”
“……”
我呆呆地坐在副駕上,看著他強撐出的笑臉,心裏就像被一根細針從尖端緩緩刺入,越刺越深,越刺越深。
他打開車門,一深一淺地從車頭繞過走到副駕駛外麵,打開副駕駛車門,向我伸出手。
“如果可以,我想陪你走這段路。”
“……慕白。”
“我在。”他朝我伸出手,眼睛雖紅,但笑容卻溫柔的讓我心碎。
等我察覺過來的時候,我已經靠在他的懷裏,像個傻子一樣的放聲大哭,而他,像是安撫受傷的孩子,一下又一下地拍著我的背。
淩嘯和蔣靜柔的結婚典禮如期舉行,被媒體譽為世紀婚禮。
一時間,大街小巷,甚至連菜場買菜的阿姨們都在談論蔣靜柔的哪件婚紗更漂亮。
今天,典禮要邀請那些名人政要,明天,婚禮策劃的籌備成業界經典。
而我,每天看著在電視機裏出現的他,心裏一片荒涼。
我的世界沒了他,他的世界也沒了我。我們明明在同一個城市,卻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就像兩條筆直前行的平行線,無論走了多遠,都不會再有任何交集。
也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心如死灰,淩慕白開始變著花樣逗我開心,我看著他竭盡全力的樣子,就像是看到十年間的自己。
但我知道,這樣對他不公平,我知道自己什麼都給不了他,所以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但他就像是鐵了心,任我如何冷漠,都不放棄。
正如今天,他一定要陪著我,一起推著小希回紀家。
“慕白,你先回去,我想在外麵多轉轉。”
他忘了眼天色,搖頭。
“天快黑了,雖然這邊治安很好,但你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終究不妥,就讓我陪著你吧,你不用覺得壓力,我不會靠近你,就在你後麵跟著。”
“……不用了,一起走吧。”
天色漸暗,道路兩旁的路燈亮了起來,零星有汽車從路旁開過,我倆之間誰都沒有說話,隻有小希好奇地眨著大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忽然,身後傳來車輛刹車的聲音,緊接著,一道遠光就從身後射了過來。
我連忙將推車的遮陽棚放下,皺眉轉身,卻正好對上蔣靜柔得意洋洋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