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風也笑了:“你就當我是上門尋仇便是了。”
“秦少揚這三年來,屢屢派人行下三濫的手段迫害我父親,害我父親成天愁眉不展,憂心忡忡,害我母親擔驚受怕,鬱鬱寡歡,有幾次還辱罵動粗,傷到了我的父母。秦千秋,你給我聽著,我不殺秦飛揚,就已經是對你姑蘇秦家最大的恩德了。”
“我既然來了,那就是一定要得到答案的。你若識相,就如實相告,那這件事還有得商量。如若不然……我今日就拆了你的秦府,帶走秦飛揚,逼出答案,再送他一命歸西!”
話說得這麼狂,這麼狠,這麼毫不留情麵,饒是以秦千秋的涵養功夫,臉色也終於變了。
“好一個恩德!好一個商量!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目無尊長的狂妄小子!”
秦千秋一字一句冷冷說道:“答案我一定會告訴你,不過……百年以來,從來就沒人敢在我秦家大宴賓客之際上門砸場,辱我秦家家威!這件事,若你不能給我秦家一個滿意的交代,隻怕今天你是出不了我秦府了——!”
“哦?”
裴風雙眼微微眯縫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秦千秋,淡淡道:“想要我給你秦家什麼交代?”
秦千秋目光漸漸森冷,聲色俱厲道:“當著今天我們所有秦家人和賓客的麵,三叩九拜,磕頭認錯,再自破丹田氣海,廢去修為,我便放你一條生路,讓你走出秦府!”
話音剛落,後方,衛東來雄渾冷漠的聲音驀然響起:“你若不忍自廢修為,那老夫來幫你。小子,今天你擅闖秦府,闖下這等禍事,是犯了武道界的大忌,要想不能全身而退,那是沒可能的了!”
身為姑蘇秦家大客卿,他身旁的蕭長卿反倒沒有開口。
這武道界名聲顯赫的“盲鶴”似乎覺察到了什麼,神情變得愈來愈凝重,兩隻原本垂著的白皙纖長的手也不自覺緩緩抬了起來。
裴風看了看秦千秋和衛東來,突然朗聲長笑道:“三叩九拜,磕頭認錯,自破丹田氣海,廢去修為?”
“你秦家乃是姑蘇第一名門,原本我還念著同鄉之誼,心存一絲憐憫之意,不願狠下殺手,可沒想到……你明知此事是秦飛揚錯在先,還是非不分,顛倒黑白,出言羞辱我,輕視我,威脅我!”
“很好,很好。”
裴風雙手緩緩從褲兜裏伸了出來,一字一句淡淡說道:“那我今日就將你的百年秦府化為廢墟,帶走秦飛揚,問出答案,讓他筋骨盡斷,口不能言,體不能動,做一世廢人!”
“我會親口告訴他——別怪我,要怪……就怪你這個當爺爺的禍從口出,得罪了他得罪不起的人。”
這話一出,後方頓時響起了一陣雷鳴般的隆隆狂笑聲。
衛東來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大步走到了秦千秋身旁。
“我衛東來縱橫一生,見過無數年輕才俊,天才妖孽,少年豪雄,若論最狂妄猖獗,最目無尊長,最囂張跋扈的,你當屬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