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著竹子,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這是自然風的輕奏聲,演示出它的輕盈和歡快。

溫暖的陽光溫柔的輕撫著大地,‘天為父,地為母。’天父輕撫著地母,地母上的生靈無不歡悅跳動起舞。

溫暖身心的陽光伴隨著絮絮微風輕撫,竹葉隨風歡悅歌唱起舞,如此意境真是賞心悅目、身心舒坦……

如此美妙的情景突然被兩道渾身被血跡汙染的身影破壞。

“龍飛……看來我們是跑不掉了……人心最是難測啊……我沒想到人類的難測還是超出了我的想像……可惜……可惜……可悲啊……”一個白發蒼蒼滿臉皺紋的老人,此時他的臉上已經被傷悲、痛心所覆蓋,這種行將就木的老人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對應了‘行將就木’外,身體卻遠遠不是他身邊氣喘籲籲的中年人可比的。

中年人扶著身邊的竹子,就連竹子都跟隨著他的氣喘搖擺著不甘的身姿。

“肖老……你……你還有時間感慨……啊……世界上最難把握的不是別的……就……就是人心……你……你就不怕我回頭……回頭……”龍飛臉上汗水雖然沒有瀑布之勢,卻已有急流之姿,這一點又和除了傷悲、痛心覆蓋沒有一絲汗水的老人臉形成鮮明的對比。

“你會回頭嗎?”肖老臉上的微笑打破了傷悲與痛心的覆蓋,但臉上仍舊被大部份發自內心的悲痛所占領。

“不會!”龍飛搖了搖頭,靠著身邊搖擺不定的竹子站直,道:“如果後悔能夠改變一切,我會去後悔……我後悔我的天真我的無知……”

“嗬嗬嗬嗬嗬嗬……”肖老發出苦澀的微笑聲,看著滿臉通紅汗水不止的龍飛,說道:“‘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現實是多麼的殘酷,它用事實驗證了這句話,你曾經懷疑它,卻還是選擇相信它,如果你要後悔我也會後悔,當初我就不應該跟在你身後……”

“肖老……”龍飛眼眶有向臉色選拔的跡象,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的味道,道:“‘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裏。’多麼可笑的一句話……”

“‘百樣米養百樣人’,其實它並沒有錯,它是偉大的,是值得人相信的,可惜的是它已經被蠶食,被那些蠶食者所奴役,‘千裏之堤潰於蟻穴’……當初我反對,但沒有堅決反對就是因為這個……”肖老長歎了一口氣,回頭看向來的方向,臉上悲痛更甚。

龍飛看著滿臉布滿滄桑、悲痛的肖老,他慚愧了,他的心好痛好痛,他想起被世人認為是馬克思名言,其實是鄧寧格名言的那句:‘醬害怕沒有利潤或利潤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樣。一有適當的利潤,醬就會非常膽壯起來。隻要有10%的利潤,它就會到處被人使用;有20%,就會活潑起來;有50%,就會引起積極的冒險;有100%,就會使人不顧一切法律;有300%,就會使人不怕犯罪,甚至不怕絞首的危險。如果****和紛爭會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它們。’

這句話出自《公會與罷工》第36頁,作者是鄧寧格。

肖老看到龍飛滿臉的慚愧,苦澀的一笑,道:“龍飛啊~這也不能怪你,要怪隻能怪這命運的安排,我的命運讓我來到了這個時空這個位麵,命運讓我認識了你,這都是命運……唉……算啦~至少有一點你做的比較好,至少你現在還在我身邊……”

“我卻不在我父母身邊……”龍飛想起家中的父母不由內心更多了一份慚愧,無法抬頭的他感覺自己的頭顱是多麼的沉重,沉重到低垂著頭讓淚水加入汗水的行列砸落地麵,濺起的淚花與汗花混合,分不清是淚還是汗,是悲還是痛,或是兩者已經結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