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大海上,無盡的黑暗吞噬了一切,唯獨風悄悄的吹著,彰顯著這天地並非那麼的寂靜。
這是西海之西,世界的最西邊。在這裏,天地間仍在動的,唯有那江上之清風,及風揚起的浪花。
突然,風開始呼嘯,黑暗中海浪開始拔高,隨後狠狠地拍在礁石上,仿佛誓要將礁石拍碎。刹那間,天地色變,之前的平靜一去不複返。一個漩渦,在風的怒號下,開始撕扯起周圍的一切。
漩渦的中心突然泛起一點幽光,在這黑暗的天地間尤顯突兀。
幽光的出現,讓漩渦更加瘋狂,愈變愈大,就連天地間的靈氣都被吸入其中。海浪則不斷湧出,向著四麵八方狂躁地奔湧而去,而那點點幽光。在這天地間的躁動下,慢慢變大。
當東方大陸上昊日的光芒已經灑滿大地的時候,一縷陽光也透過重重雲層,落到了西海之上,方欲點亮這片暗黑的世界,卻被那突兀出現的漩渦一點一點地撕扯進去,讓那點點幽光壯大異常。越來越多的光明來到這,卻是同一個下場,被默默吞噬。
過了不知多久,那點幽光已成為一大團綠光,漂浮在海上半空,詭異的光芒取代了原有的明亮,點亮了天上那不知何時聚起的烏雲。
風浪早已停下,寂靜得讓人窒息。
而在這片刻的寂靜之後,一道驚雷劃破天際,落在那綠光之上,轟隆聲響,仿佛擊穿了天地,一道裂縫自幽光處憑空出現,刹那間天地色變,四方雲動,陰風怒號,巨浪向著四麵八方席卷而去。
在這天地異變中,那道裂縫,在幽光的充斥下,卻漸漸地形成了一道門戶。
……
在那門戶形成的時候,不知何處一間小石屋前,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身著獸袍,臂彎裏抱著一個尚在繈褓裏的嬰兒,男子正低頭伸出手指逗弄著嬰兒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忽然,男子抬起頭,望著西方許久,又收回目光,看著正睜著大眼睛望著他咧嘴笑的嬰兒,撫摸了一下嬰孩的額頭,喃喃道,“應劫而生,此劫當由汝解,吾族之望,盡係汝身。”
自語聲落到嬰兒耳裏,隻讓嬰兒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了小手,扯住男人的獸袍。
男人凝視了嬰孩許久,轉身抱著嬰孩進了石屋,不一會兒,空著手出來了。他望向西方,身影就這樣在天地間漸漸模糊。
與此同時,一座高聳雲間的通體金黃的九層寶塔的最頂層,一位相貌莊嚴,帝王裝扮的男子,倚在塔欄上,也望著西方,目光仿佛穿透一切,落在西海上。
“老祖宗說的,終究是來了嗎?”他雙眉緊皺。
隨後轉過身進了塔內,透過塔身的窗戶依稀可見他站在一張桌前,揮舞著一支筆,不一會兒便放下了筆。
“天地變,我欲止戈為武,待到今日成往昔,亦能名垂千古。”
此時再看,塔內已無他的身影,隻見西方天空上,多了一個漸漸變淡的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