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她擁入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任由她放肆地哭著,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夏末並沒有沉浸於哭泣,在情緒完全發泄之後,她止住哭泣,眼睛紅紅的望向溫涼,說:“我知道你很失望,覺得清城沒有保護好我,沒有在第一時間來救我,但是溫涼,請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我答應你,在我冶療的這段時間不會和他聯係,等咱們回江城了,我們了解了事情的原委再做決定,對我來說,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大哥,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但是,請給清城一個機會。”
她對宮清城如此掏心掏肺,溫涼還能說什麼?
他默然片刻,將手機拿回來,說:“好,我答應你,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不過,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隻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答應。”夏末當即就應承下來。
“等你的治療結束,我們回江城的時候,你跟我回溫家,我會讓阿簡把豆豆接過來。你的身體需要好好休養,隻有看到你在我眼前我才放心,到時候你要聽宮清城的解釋也好,原諒他也好,都隨你。再說,我和豆豆也很長時間沒見了,很想她,想留在他身邊住一段時間。”
夏末知道溫涼對她並沒有惡意,想到因為她與宮清城舊情複燃而讓溫涼遠走他鄉,夏末就覺得莫名愧疚,此刻見他語出真誠,也不想再計較,便說:“好,我答應你,我和豆豆回家陪你。”
她說的是回家,而不是回溫家。
在她的潛意識裏,溫家已經是她的家,是她的娘家。
溫涼露出釋然的笑意,仿佛懸著的一顆心終於回落,替她掖好被角,說:“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準備一下吃的,你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看你瘦了一大圈,從現在開始要好好補身體,知道嗎?”
夏末乖乖的點頭,順從乖巧的如同小羊羔。
溫涼起身往外走,臨關門時還朝她若有深意的凝視一番。
門外,秦澤在守候著,見他出來,秦澤恭敬的叫了聲“溫先生”。溫涼壓低聲音說:“你先回江城準備一下,過幾天我帶夏末回家,家裏的一些事宜你安排一下,另外,先不要告訴阿簡,隻說夏末很好,在安心休養就行。”
“是,不過剛才溫小姐打來電話,說宮清城又過去追問夏小姐的具體位置。”
“別管他,他現在知道急了?夏末出事的時候他幹什麼去了!你回去之後攔住他,要是他再敢去家裏,就直接報警告他騷擾民居。”提到宮清城,溫涼便是不耐煩的態度。
“好的,溫先生,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又囑咐幾句,秦澤便帶著使命感般的離開了,溫涼為夏末買來食物,看著她多少吃了一點又睡下,溫涼便在她身邊守護著,雨步不離。
溫家別墅外,又吃了一次閉門羹的宮清城顯然已經莫名煩躁了。
夏末獲救,卻是溫涼搶先一步,讓老張等人無功折返,為此從來沒有責備過老張的宮清城第一次暴跳如雷,將老張斥責了一番。老張自知辦事不利,也不曾辨解,隻是態度恭謙地道歉。
宮清城迫切地想知道夏末在哪兒,一次次來找溫簡,第一次,溫簡還見了他一麵,告訴他夏末挺好的,和溫涼在一起不知道有多開心。宮清城百般追問,溫簡就是不肯道出夏末的去處,宮清城隻能作罷,後來連續幾次又來,溫簡索性就不見他了,閉門謝客,來了個眼不見心不煩。
可是宮清城煩啊!
夏末好不容易獲救了,他隻希望第一時間就能與她相聚,看看她有沒有受傷,問問她有沒有怪他,想和她說好多好多的話,想對她說很多聲對不起……
可是他竟然連和她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甚至,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這讓他怎麼能不懊惱?
宮清城恨恨地踢了自己的車一腳,一旁的餘正看著這一幕愣愣地不敢上前,也不敢說什麼,生怕一個不留神就引爆了這顆積蓄多時的定時炸彈。
可是他想躲,卻沒處躲。
宮清城一個扭頭,瞳仁裏散放著幽幽憤怒的光芒瞪向他,餘正沒來由的渾身一冷,尷尬一怔,隨即又心虛討好地笑,“宮先生,您別生氣,氣壞了身體夏小姐知道了會擔心的。您就耐心等兩天,阿簡不是說了嗎,夏小姐過兩天就回來了。”
耐心等兩天?宮清城怎麼可能有耐心等兩天!
夏末可是和溫涼在一起,那個溫涼是什麼人?他可是一直覬覦著夏末,現在好不容易逮著了機會,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說不定,他要趁這次挑拔他們夫妻之間的關係也說不定,所以他怎麼能再耐心的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