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以為他是因為腿傷而難過,輕輕拍著他的背,說:“以後就算你真的不能走了,還有我和豆豆呢。”
宮清城抬起頭,眸色沉沉,“你就不怕我拖累你?”
夏末恬淡如水,“說什麼拖不拖累?要說也是我連累了你,可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愧疚自責也無事無補,我們隻能盡力著眼於以後的事。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你好好養身體,我已經沒有大礙了,從現在起我來照顧你,你乖乖的配合醫生治療,要抱有希望,不要自暴自棄,好不好?”
“要我答應你,有一個條件。”現在這麼好的時機他如果不抓住會遭天打雷劈的啊!
“你說,隻要我能做到的都會盡力。”
“對你來說隻是再容易不過的小事,末末,別離開我好嗎?以前的事情是我錯了,你打我罵我我都心甘情願,我隻要你和豆豆在我身邊,別再一聲不向的遠走高飛,末末,我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聽著這些好聽的情話,夏末隻覺得眼眶裏淚水泛濫。
可她還是努力壓抑著,輕笑著說:“好啦,我不會再離開的,你放心吧。”
宮清城心頭一喜,再次將她抱得緊緊的。
這種欣喜若狂的感覺好久好久都不曾有了,此刻緊擁著心愛的女人,他就像得到了全世界,他甚至都要感謝林逸軒綁架了他和夏末,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和夏末的關係還是如履薄冰不知道如何改善呢。
被他擁在懷裏,夏末的神情也是格外的複雜。
這些年來,雖然嘴上一直不肯承認還沒忘記他,可是隻有她知道,在許多個輾轉難眠的夜裏,在許多個寂寞孤獨的早晨,她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依然是他桀驁不馴的身影,這些年來,她沒有一天能忘了他。自欺欺人多年,如今她終於有勇氣麵對自己的真心,臉上不禁泛出一絲清淺的笑。
夏末留院觀察了兩天,確定她的身體沒有大礙,便辦了出院手續。
這兩天夏末都會去看宮清城,為他端茶倒水削水果,溫柔婉約仿佛又是從前那個惹人憐愛的可人兒。宮清城喜不自勝,腿傷雖未痊愈,可心裏頭卻比喝了蜜還要甜。夏末要出院的時候,宮清城讓老張派了人保護她的安全,雖然林逸軒被抓了,可他還是擔心夏末的安全,夏末本不同意,但宮清城堅持夏末就隻得暫時答應了。
出院的時候溫涼來接她,其實這兩天他都沒有出現,夏末正覺得納悶,但見到他來接她出院,還是麵帶笑意地與他說話,可是溫涼卻有些異常,少了往日的親昵,隻是淡淡地說:“我來接你回家。”
夏末一怔,“溫涼,你……”
“有什麼話回家再說吧。”他打斷她的話,替她把包拿了出去,夏末看著他孑然的背影,不知怎麼就覺得心頭一陣泛酸。
坐在車裏,溫涼仍是沉默無言,夏末不時看他一眼,心裏甚為擔心。
其實,溫涼又何曾不是在用眼光餘光注意著夏末的一舉一動?隻是那日聽到溫簡和夏末的對話,得知她現在的真正心意,他不能當作沒有聽到,也不能無視她的心意。這兩天他獨自想了很多,之所以來接她出院,便是他的思考已經有了結果。
後視鏡裏能看到車後有老張的車跟著,良久之後,溫涼才打破這沉默的氣氛,“他在派人保護你?”
夏末回頭看了一眼,略有些尷尬地回:“嗯。”
溫涼便沒有再說話,一時無言。
其實在婚禮被迫提早結束的時候他就明白,他和夏末之間終究是有緣無份的。那場他期待已久的婚禮,他付諸了所有心血和精力,隻為讓她耀動全城,成為人人豔羨的女人。可是這樣的幸福並不屬於他,就算她如約和他結婚,婚禮卻還是不得不中止。本就是不屬於他的人,無論他怎麼強求怎麼努力,依然是功虧一簣。
熟悉的景色飛速掠過,這條回家的路卻讓溫涼生出一抹悵然之感,他明白,那種他希翼的幸福終究是離他越來越遠,再也無法挽回。
到家時,張嫂已經抱著豆豆等在外麵了。
夏末在醫院時張嫂每天都會帶豆豆去看她,相伴的時刻卻隻是一小會兒,每次要回家時豆豆都會不舍地嚶嚶哭泣,此刻終於能回到家,夏末將豆豆抱在懷裏,豆豆奶聲奶氣地喊媽媽,還不時在她臉上親,夏末隻覺得幸福得不可思議,眼眶裏泛著熱淚地親著她的嘟嘟小嘴,“寶貝豆豆,媽媽好想好想你,咱們家的寶貝豆豆乖不乖,想媽媽嗎?”
豆豆歪著頭笑,半晌憋出一個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