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停住腳步,沒有回頭,還是走了。
安綠真看著她離開,眼眸裏升騰起熊熊火焰。
夏末,你若不知好歹,就別怪我拿出殺手鐧了。
她冷哼一聲,臉上泛出幽浮而陰冷的光。
縱使生活裏的煩心事越來越多,但夏末還是沒有放棄她的夢想,隻要有靈感時,她都會拿著紙筆畫出腦海裏一閃而過的畫麵。玫瑰係列,各色玫瑰點綴著她設計的時裝,就她似她的設計會像那些玫瑰一樣,終有一日會向世人綻放,展現出最為美麗的一麵。
她收到了大賽組委會的回複,她的設計通過第一輪的初選,一個星期後,入圍初選的各位設計師們要帶著自己的作品再參加複選,通過複選的設計師最終再進行緊張的決賽,而決賽的時間定在一個月之後。
也就是說,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裏,她還必須設計出另一套參加決賽的設計,雖然時間緊迫,但她相信自己沒問題。自從報名參賽後,她腦海中的靈感就源源不斷而來,就像突然間打通了仁督二脈似的。
除此之外,她要做的事,就是等宮清城回來。
漫長的一個星期,好像半個世紀那麼長,每一天都像度日如年,什麼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算是體會得透徹。人間疾苦,唯相思之苦最能牽動人敏銳的神經。
宮清城不在的這些天,溫涼每天都會來看她,他不上樓,隻是在樓下等她,不是送來水機水果蔬菜,就是拿一些補品給她,像個老朋友一樣關心著她,再也不得及情愛之事。一個星期後,宮清城從美國回來了,是餘正打電話通知她的。
餘正隻說宮清城一切安好,他回來之後要召開董事會,而且還有工作要忙,等忙完手頭的工作就去看她。
可是夏末很焦急,她急於讓宮清城知道孩子的存在,便說:“能不能盡快安排時間讓我去見他,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他!”
餘正有些為難,“很重要的事?”
“是,非常重要,清城離開的時候,安小姐和我見過一次麵,請你轉告清城,一定要盡快安排和我見麵。”
“好的,我會轉告宮先生。”
掛了電話,夏末神情凝肅,她要告訴宮清城的,何止孩子的事?安綠真找過她的事,她也要知會他一聲,讓他有應對措施。其實,在去想該如何欺瞞安綠真時,她總有隱隱不安的感覺。可是她已答應他,她已經無路可退了,她隻能努力把傷害減輕,祈禱著不會給安綠真帶來太大的傷害。
宮清城回到家,已經是午夜時分。
從下飛機的那一刻起,他就如陀螺一般忙碌著,縱使長時間的飛行也能讓他精神奕奕,絲毫看不出疲倦之色。
安綠真在家裏等他,扮演著賢妻良母的角色,她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歡喜的說:“清城,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宮清城的神情淡淡的,“我去洗澡。”
他已經從餘正那裏知道她去找過夏末,不過他還是不動聲色。
安綠真對他的反應很失望,卻還是麵帶笑意地說:“有給我帶禮物回來嗎?”
“沒有。”他回答得生硬。
安綠真知道他還在為那天討論孩子的事懊惱,但他們之間的關係除了她主動之外就沒有別的辦法,她隻能繼續賠著笑臉說:“清城,別生我的氣了,我保證以後你不想討論的話題我再也不說了,我不想看到你不開心。你心情不好,我也會跟著情緒低落,我們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不好?”
宮清城的聲音變得柔和,“過去的事就別再提了,我很累,先去休息。”
“那我去給你放洗澡水。”她很高興聽到他說這句話。
“嗯。”
他輕應一聲,她就欣喜莫名的去為他張羅著。
宮清城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就莫名一黯。
她沒有提見過夏末的事,也沒有因為他和夏末暗地裏還有來往而大發雷霆,她甚至當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對他歡笑,這樣的沉著冷靜,可見她的城府之深,心機之重。以前他隻認為她是個刁蠻任性的千金大小姐,可是現在看來,她遠遠不像她表麵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盡管已經開始逐漸疏遠夏末,但宮清城還是排出時間和她見麵。
次日晚上八點,餘正開車去接她,將她接至宮清城常去的會所貴賓間。
看到他,她就撲進他懷裏,像小別勝新婚的小妻子向丈夫表訴相思之苦般的說:“清城,你可回來了,我好想你,每天每天都想你……”
宮清城臉上掠過一抹浮光,撫了撫她的長發,說:“她有沒有為難你?”
夏末仰頭看他,搖了搖頭,“可是她知道我去過公司找你,對不起,那天是我太魯莽了,我以為隻要沒有人看到就沒問題,但還是被她發現了,她有沒有找你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