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薇拉好奇地趴在窗邊看著車窗外的景色,來到這個時代這麼久了,照佐伊所說已近兩個月了,她還未曾好好看過這個城市呢。這幾天她都是在飛行器上到處亂逛,看到的也隻是個縮小的城市罷了:“巴布斯,倫敦很幹淨啊。”察覺到身後的異樣,薇拉才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怎麼了?”
“貝內特小姐,您還是別去了,我明天自己帶著孩子去您哪。”巴布斯顯得拘謹而為難。
薇拉搖搖頭:“我要去。”從小她就生活在一個物質條件很高的家裏,她從沒有機會見到窮人們是怎麼生活的,她隻想了解社會不同的階層,“要是你真的不想讓我去,我不去便是了。”
“不,小姐,我是怕那裏嚇壞您。”
“這點你不用為我擔心,我有能力保護好自己。”兩人說話間,馬車已駛進貧民區,車夫停下車來到車門前說:“貝內特小姐,馬車不能再往前了。”
“沒事,你就在這等我們好了。”薇拉起身下車。
“小姐,這裏不安全。”馬車夫盡職地提醒薇拉,希望她放棄這個奇怪的念頭。
“沒事的。”薇拉揮揮手,與巴布斯並肩走進狹小的街道,車夫擔憂地看著薇拉的背影跟了上去。現在整個蕭冥莊園的仆人都來自萊特莊園,就連蕭冥莊園也曾經是萊特莊園的一部分,管家對他們可是千叮萬囑,要照顧好薇拉·H·貝內特,這個萊特莊園的女主人。雖然他們都是世代效忠著萊特莊園的主人,但他們都從沒有見過主人。
走在肮髒的街道上,有潔癖的薇拉並沒有躲開,她從沒想過世上還有這麼貧窮的地方,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特別的紮眼,讓她十分的不忍。一想到巴布斯的孩子生活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
一個小小的房間裏,六個孩子都已進入夢鄉,他們很瘦,而且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巴布斯匆匆叫醒孩子,看到他們都睡著,薇拉想阻止巴布斯都沒來得及。待孩子們都清醒過來,巴布斯才又走到薇拉麵前,有些不自然的扭捏著。
“帶他們走吧,他們需要休息。”薇拉先開口說,“他們不該再生活在這裏。”她抱起最小的那個女孩。
“貝內特小姐,我……”薇拉輕輕拍了拍巴布斯的肩,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有事等回到莊園再說。”她抱著小女孩走出了房子,看到車夫在外等著,便對他說,“帶巴布斯先回莊園,我自己回去。”
“小姐,晚上不安全。”車夫說。
“沒事的,請你照顧好他們,回到莊園之後盡快安排孩子們睡下。還有記得讓管家去接佐伊。”薇拉看了看天際的星空,想起佐伊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她可能會喝多,在這個時代,她們還是要小心為上。
“可是,小姐……”
“照我的話去做。”薇拉丟下話抱著小女孩走了,“我會帶她回去,讓巴布斯不要擔心。”薇拉剛走,巴布斯才出來。
“小姐呢?”
“小姐說讓我先帶你們回去,她自己會回去的。”車夫不友好地說。
“為什麼?”
“還不是你嗎!小姐一定是怕馬車裏坐不下。”車夫看了看巴布斯和她的孩子,不滿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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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薇拉沒有看懷裏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她淡笑著,看起來很冷靜。
“查倫。”小女孩含著甜美、單純的笑容,聲音清脆。
“查倫是血族吧!”含著笑,薇拉好像一點也不在意對方怪異的身份。
“貝內特姐姐,什麼是血族?”她笑得依舊純淨。
“查倫不知道嗎?就是吸血鬼啊。”
“是不是可怕的東西。”查倫在薇拉的懷裏縮了縮,表示她很害怕。
“那你說人類是不是個可怕的種族?”到底可怕與否的界限是什麼,薇拉其實很不清楚。
“有好人也有壞人啊。”
“血族也有好壞之分,不知道查倫你是屬於哪一邊的?”
“我不明白,貝內特姐姐。”
薇拉淡淡地笑:“我對你沒有敵意,我喜歡你們這個種族。以後你就住在蕭冥,你要是找不到食物可以來找我。來跟我說就好,不能傷害到其他人。”查倫不再說話,靠到薇拉的肩頭,薇拉身上有種很好聞的味道,像是從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很淡,“晚上想去哪走走?”
“嗯?”查倫抬起小腦袋看著薇拉。
“不是夜行種族嗎?我正好也比較喜歡在晚上活動。”她溫柔地不像過往的樣子,一段空白的時間讓她對這個世界感到迷茫。
“隨便去哪都好。”查倫又趴回薇拉的肩上,“隻要是跟你在一起。”查倫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薇拉給她的那種感覺和那份溫暖是那麼的真實,自從成為血族後,她就不曾體會過這種內心深處獲得的溫暖。隻要和她在一起就好,她在心裏又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