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唱了。”他放低聲音。
“你答應過，我有絕對的自由，隻要我不離開天使界。”是，他是答應過，可是洛娜的歌聲讓他本就抹不去她的身影的心更是無法控製。
“你打擾了天使界的正常運行。”當然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他了。
“這也是我的自由之一，是在讓步範圍內。”洛娜堅持著她的權利。
“不，你……。”
“我不接受附加條件。”無禮地打斷默文的話，洛娜說。
“這不是附加條件。”默文強調。
“是。”洛娜毫無退讓的意思，“如果身為天使界審判長的你沒有明確的原則，那麼就別站在這防礙我的自由。”洛娜推開默文，繼續在邊界走著，默文拉住她。
“我的原則很明確，我很清楚這不是附加條件，你必須要遵守。”他有些動氣，他向來的好脾氣現在都不知道上哪去了。
“鬆手。”洛娜用力想甩開默文，卻無濟於事。
“現在回到家裏去，你不該待在這裏。”
“麻煩你記清楚，在這個時代，我沒有家，我不屬於這裏。你沒有放我回去的意思，我沒說錯。再次警告你，把手鬆開。”洛娜可是火大了。
“現在，直到你們全都到齊為止，我家就是你家，明白嗎？現在就回去。”
“不，你再次掠奪了我的自由，這就是你天使界審叛長所謂的原則！”洛娜不爽地說。默文一時語頓，她的歌聲讓他無法專心工作，但對其他天使卻沒有造成影響，這的確是他誇大了她的錯誤，他默然地放開手。洛娜不悅地轉身欲離去，卻不慎從邊界掉了下去。她不像薇拉有好高的喜好，雖說她也沒有恐高症，但從這麼高的地方自由下落，她的身體可支持不住，這種完全失重的感覺跟她玩跳傘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沒事吧？”默文抱住下落的洛娜停在空中，巨大的白色羽翼擋住了直射下來的陽光。
“沒事。”她別開眼，不去看默文。
“下次小心點，你真要一個人來這邊，發生什麼事可就慘了，掉下去可是會……”剛才因為她的下落，他終於理清了自己心裏的想法，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人類女人。
“那也是我的事，無須你過問，如果不爽，大可以現在就放開我。”洛娜討厭默文的笑，而且她也感覺到默文對她的感情了，但這反而令她不快。
“怎麼會。”默文笑著說。洛娜不明白剛才還很嚴肅的默文怎麼會在她這無禮的回話後笑出來。
“笑什麼。”她懊惱的心情一下子因默文莫明的笑而轉為不快，覺得自己像是被他戲弄了。
“沒什麼，以後你要出來，還是讓斯帝法妮陪你來，這樣比較安全。”他抱著她慢慢地飛，他不想那麼快放開她，這是他唯一可以抱著她的理由，他很明白自己心裏的感覺，尤其是剛才洛娜掉下來時，他簡直快緊張地死掉。
他們一回到天使界邊，斯帝法妮便迎了上來：“洛娜，你還好吧？”
“我沒事。”她從默文懷裏離開，依然冷著臉說，“如果沒別的事，你是否該去工作了。”
“我現在最重要的工作就是你們這件事。”天使界向來和平，千年都難得發生大事，她們的事便是目前最重要的事了。
“原來做個審叛長是這麼輕鬆的事。”洛娜略帶諷刺口氣，但默文依然笑著。
“其實就如同你們幾星期沒有大事一樣。”幾星期，在天使眼裏幾千年等於幾星期，“這是壽命問題。”
“你很有空。”洛娜頗有興趣地問。
“可以這麼說。”他還是笑，溫柔地笑著。
“在找到她們之前，你帶我去下界轉轉。”洛娜依舊維持著她慣有的語氣問。
“樂意效勞。”這不違反任何原則。
“我也去。”一旁的斯帝法妮也湊了過來。
“不行。”洛娜和默文異口同聲道地說，這是他們最默契的一次。
“為什麼。”斯帝法妮很無辜的看著他們。
“沒有為什麼。”洛娜說著又自顧自地走開了。她冷傲，但並不表示她不好玩。就如同佐伊對曆史，比琳達對化學，莫妮卡對機械，艾琳對地理，薇拉對生物一樣，她對音樂有著狂熱的愛好，這個時代的音樂也是她所渴望的。
“洛娜。”默文跟上洛娜，走在洛娜身邊說，“你怎麼突然想去下界。”
“來這個時代並不容易，我不會做改變曆史的事，這點你放心。”要真做了佐伊還不會放過她。
“你想什麼時候出發？”默文放心地問。
“現在，你可以嗎？”洛娜開始帶點挑釁地說。
“當然，我順便也可以看看下界天使的工作情況。”
“每個人真的都有守護天使？”這是她從薇拉那聽說的，以前她覺得這隻不過是無稽之談，但現在當她真的碰到了天使，她也隻能相信了。
“對。”
“那我隻能說你們工作並沒有做好。”
“為什麼這麼說？”他們可是很盡責地在工作。
“下界受苦遇難的依舊那麼多。”
“這也許可以說是東方佛教中所說的因果報應，守護天使隻是讓每個人按照原本的生命軌道前進。”
“默文，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有守護天使，但他卻沒阻止我來到這個時代，也就是說，我們來到這個時代，本就是注定的。”
默文沉默了一會：“我們查過，你們沒有守護天使。”
“你說過每個人都有。”洛娜停下腳步，但沒有將吃驚寫在臉上。
“但也有例外，有極少一部分人沒有守護天使，他們的生命軌道並不穩定，你們就是其中之一。”默文的話讓洛娜楞住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