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好意思,這麼晚還讓你出來。”程溪的笑容虛弱得緊。
“先上車吧!”
扶著她站起身來,才發現她的手是如此的冰涼,而胸前襯衣的扣子也被扯掉。張桐腦子裏有些不好的想法,所以扶著她的手也抓得更緊了。
在小區門口停了車。張桐始終沒問發生了什麼事,他害怕聽到自己擔心的答案。程溪一直沒有說話,腦子裏都是剛才的畫麵,那種屈辱在心裏像鞭子一樣一次次抽打,而她的手不知不覺也捏緊了拳頭。
“進去吧,洗個澡,好好睡一覺。”他的聲音溫柔,一如當初的樣子。程溪回頭看他,然後在他的眼裏看到了擔心。
“你怎麼都不問我?”
“你……”他歎了口氣,後麵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隻是遇到了渾蛋搶劫,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包裏也沒什麼錢。”
“人沒事就好!”
“謝謝你,這麼晚還出來。可能是被嚇傻了,居然給你打了電話。”
“我很高興你在困難的時候最先想到的是我。”
他的眼神那般真誠,程溪明白,這個男人是真的想為她做什麼,而不僅僅隻是說說而已。
“回去吧,這麼晚出來,黃小姐該擔心了。”
程溪推開車門,迎麵襲來的夜風讓她打了個冷顫。沒有回頭,她知道那個男人會看著她的背影,就像從前他們分手後一樣。
回到閣樓裏,連挑燈苦讀的歐陽也已經睡下了。一屁股坐到床上,才發現張桐的外套忘記還了。想再給他打電話,但剛撥了號碼便又打住了。還是下次吧,會有機會還給他的。
那一夜,程溪在身心疲憊之後沉沉地睡去了。睡夢中,她的眼淚還在滑落,像是那傷心一直持續到了夢裏。
第二天一早,盧荻秋便把車停在了程溪住的小區門外。他一直後悔昨晚沒有堅持把她送回去,也不知道那麼晚了她有沒有坐到車。這樣想著、等著、擔心著,程溪的身影便出現在視野裏。
“程溪!”
聽到喊聲,她的腳步遲疑了一下,然後裝著沒有聽見,也沒有看見的往前走。盧荻秋一路小跑,很快便追上了她。
“我們聊聊!”
“沒空!”
“我知道我昨晚不對,是我喝多了。”
“你喝多了是你的事,但你要再跟著我,我就告你騷擾。”
盧荻秋無奈地看著她離去,總不能兩個人在大清早的街上拉拉扯扯,又或是直接把她惹毛了,讓她有機會逃掉。
走進公司便看到衛珊跟幾個早來的同事在聊天,程溪禮貌性地打了招呼,然後回到自己位置上。
“程溪,這一大早怎麼就像別人欠了二百塊錢似的。”
“怎麼會。你們頭兒回來了,我得省不少事,高興還來不及。”
曉瞳回頭看了一眼正跟別人聊天的衛珊,然後悠悠地歎了口氣。
“我的好日子也到頭了。不過,你幹嘛剛上班臉就臭臭的?”
“有嗎?”程溪想笑來著,可笑得相當勉強就有些像哭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