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馬上走。”
離開盧家前,程溪又瞄了一眼屋子,好像覺得屋子裏少了些生氣。看那廚房裏冷鍋冷灶的樣子,估計已經許久不開火了。不過,一個單身男人住的地方,能收拾這麼幹淨,倒是有些難得。不過,剛這樣想的時候,程溪又覺得自己還真傻。收拾這麼幹淨,肯定是請鍾點工做的,那個老男人怎麼可能會自己收拾屋子。
程溪走後,盧荻秋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太太來過電話,他沒有接。現在回到家裏,旁邊沒有人,想著給老太太回個電話。但電話剛撥出去,又被他掛斷了。老太太少不得又要說女朋友的事,既不想搪塞老人,也不想胡說八道,索性也就不打電話比較好。
想起第一次帶前妻回家的時候,原本以為父母也會跟他一樣喜歡自己愛的女人,但那一次父親卻相當不留情麵地要讓他們分手。前妻沒有讀過多少書,老家又在農村,十幾歲的時候就出來做事,在父母眼中,那樣的女人是配不上自己的。但是,愛情更多時候是沒有配不配這一說,愛了就是愛了,條件反倒是次要的。那時候年輕,他沒有想太多的東西,隻想跟自己愛的女人在一起。所以,在他們認識不到半年後便結了婚。要用現在的話說,那就是閃婚了。
因為父母本來就不接受前妻,所以這也注定了後來前妻與父母的關係不融洽。好在沒與父母一起生活,隻要不見麵,大家倒也相安無事。後來孩子降生,因著兒子的關係,父母的態度也有了緩和。但是,前妻對父母的敵意已經很深了。那時候,盧荻秋一麵覺得自己是很幸福的,一麵又覺得自己是很為難的。夾在老婆和父母中間,他想兩邊討好,但兩邊都沒能討好。前妻總是跟他抱怨父母的種種不是,每一次與父母團聚後,他們夫妻總是要吵一架的。但,即便是這樣,他依然深愛那個女人。
可是,她為什麼要離婚?難道是因為自己坐牢了,所以不願意等著自己出去。還是她的心早已經不在那個家裏,不在他的身上。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到底她是不是從來都沒愛過自己。想著這些,盧荻秋狠狠地給了自己兩耳光。整整十年了,他恨自己還這樣放不下。
下班的時候,盧荻秋讓程溪去川菜館給他打包晚餐。雖然極不情願,但老板的話就是命令,誰讓她上午還信誓旦旦地說要侍候他到痊愈。
“程小姐,好多天都沒看到你了。”進門的時候,老板熱情地用家鄉話打了招呼。程溪笑了笑,感覺這待遇和從前還真的有差距。
“生意還好吧?”
“馬馬虎慮,還多虧有你們這幫老鄉紮起。今天吃點啥子?”
“不是我吃,給盧總打包的。你看他平常喜歡吃的,做兩道,我一會帶走。”
“好呢!”
老板回頭去廚房吩咐了一聲,然後給程溪端來了嶗山茶。
“盧哥的生意挺好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