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侯爺放開我的耳朵,氣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座。結果,一不小心觸碰到了身上的鞭傷,痛得呲牙裂嘴的。
我從自己的屁股下抽出軟墊墊在了魏小侯爺的後背上,這才對呂布講述起我的工作性質和我們來此的目的,以及這段時間以來的誤會。當然,我沒有告訴呂布,他的命運。
講述完後,我問呂布:“你有什麼問題想要問我?”
呂布緩緩閉上了眼睛,複又張開,看向我,沙啞道:“我隻有一個問題。”
我說:“你問。”
呂布搖了搖頭,“現在,不想問。”
我微微垂下了眼瞼,沉默了。
半晌,我又抬起眼瞼,看向呂布,問:“你相信我剛才說得那些話嗎?”
呂布淡淡一笑,回道:“雖說你總是想方設法的騙我,但這一次,我還是信你。”
我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呂布站起身,衝著霍去病抱了抱拳,朗聲道:“將軍威武,奉先一直十分敬仰。”
霍去病趴在床上,也衝著呂布抱了抱拳,回了句,“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果然不凡。”
呂布的目光一凜,說:“等將軍身體康複了,奉先想討教一二。”
霍去病勾唇一笑,“一言為定!”
我見那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神裏已經泛起了刀光劍影,於是忙將呂布拉扯著坐回到椅子上,說:“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們二人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才會出現類似於靈魂附體這樣的事情。按理說,你的靈魂能跑進霍去病的身體裏,就說明你的肉身已經死亡了。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
呂布沉思了片刻,回道:“四個月前,我一馬當先,率兵剿匪。不想,竟然腦子一沉,瞬間失去了知覺。待醒來後,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府中的床上。當時,我雖然找不到方天畫戟,但並未懷疑……懷疑那幅身子並不是自己的。
“遇見你時,你總是用一種十分複雜的目光看我,並一而再、再而三地將我看成是另一個男人!我心生懷疑,開始著手調查你。卻發現,無從查起。直到昨晚,我……”
我不想他提起昨晚的事,所以幹脆插話道:“現在看來,事情已經很明朗。你的靈魂跑進了霍去病的身體裏,並以為霍去病的身體就是你自己的身體。那麼,你的靈魂在返回到自己的身體裏後,又經曆了什麼?”
呂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後,回道:“昨晚我頭痛欲裂,陷入到昏迷,待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一間茅草屋裏。那間茅草屋的主人告訴我,他是在四個月前撿到了我。他發現我的脈象十分平穩有力,並不像得了重病之人。那間茅草屋的主人是個心地善良的窮郎中,他收留了我,用靈芝和人參調養著我的身體。幸好,我懷中揣有幾錠金元寶,否則他很難為我續命。
“醒來後,我的頭十分痛,但漸漸恢複清明後,便想起了這幾個月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於是,我趕路回到了府中,想證實自己腦中所想,到底是不是虛幻?”
聽完呂布的話,我們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沉默,仍舊是沉默。
我不想和呂布鬧僵,尤其是在霍去病臥床不起的情況下,和呂布鬧僵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好處。於是,我獻媚地一笑,問:“你餓了吧?要不,你先吃點飯兒,好好休息休息?”
呂布這人早已識破了我的伎倆,當即逼問道:“你呢?”
我眯眼一笑,回道:“我啊,自然要和他們這些人一同滾蛋嘍。總是在你的府中吃閑飯,我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
呂布的目光一凜,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了方天畫戟上。
我立刻陪著笑臉說:“當然,如果你不是很討厭我……們,我們也可以繼續在府上叨擾兩日。 ”
呂布用眼睛掃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霍去病和坐在我身邊的魏小侯爺,然後才淡淡地回了句,“我的府上還養得起兩個吃閑飯的。”
看來,我在呂布的眼中,不算是個吃閑飯的人啊。隻是,不吃閑飯的人,自然要付出一些代價,但願他別要我侍寢就好。
呂布讓人重新布置上一桌子的飯菜,然後一邊用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我,一邊慢慢咀嚼著口中的飯菜。
我被他盯得發毛,感覺自己就好像是他口中的飯菜。
呂布吃過飯後,起身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