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了撇嘴,開始啃手中的麵餅。
我們這邊吃得正歡,錦繡公墓裏又住進來一位業主。
大姐問:“這是誰啊?排場這麼大?”
我隨便掃了一眼,便回道:“領導……他爸。”
大姐詫異地問:“你怎麼知道?”
我不屑道:“如果是領導死了,排場不會這麼大。”人走茶涼,這個道理誰都懂。
大姐點了點頭,眼神一黯,說:“也不知道我的屍體被葬到哪裏去了?也許,也就是一把火,燒了個幹淨。”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難過。要不,等找到你的骨灰後,咱也搬這裏來?”
大姐抖了一下,問:“你讓我天天對著自己的骨灰?不不不,還是算了。”
我彎唇一笑,不再說話。
吃完飯後,我給楊環和衛玠分別點了兩千塊錢,讓他們收好,當做日常開銷。然後抓起僅剩的那錠金元寶,衝到大媽家,孝敬了她老人家。
不是我懂得尊老愛幼,也不是我懂得喝水不忘打井人,而是……我怕東窗事發,沒人挺我啊!
試想,我是執法者,卻網開一麵,將霍去病他們帶到了這個時空。這本身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不知道這件事兒被捅破後,自己會落得怎樣一個下場。但最起碼,我得先做足功課,溜須好大媽。
大媽掂量著金元寶,笑得不見眼球。第一次主動留我吃飯,還聲稱要抄兩盤硬菜。
吃過之後才知道,大媽是說一不二的人。說抄兩個菜,就隻是兩個菜。說抄兩盤硬菜,果然就是兩盤硬菜——一盤是素炒土豆條,一盤是素炒菜花。兩個菜,都沒做熟,十分的“硬”!
我有些心酸,問道:“您老為了曆史的正常運轉操勞了一輩子,平時吃的兩道硬菜就是這東西啊?”
大媽輕歎一聲,搖頭感慨道:“清廉啊。”
我掃了一眼被她攥在手裏的金元寶,無語哽咽了。
離開時,我聽見大媽對大爺說:“老頭子,去飯店叫兩個毛菜吃吧。”
大爺問:“想吃什麼?”
大媽回道:“隨便弄兩個就好。我最近胃口不好。要不,先來兩碗魚翅順順氣,然後再叫一碗‘東坡肉’和一盤‘五彩鱔絲’吧。”
我仰頭望天,淚流滿麵,真他媽清廉啊!
出了大媽家,我本想直接回錦繡公墓,和楊環研究一下報仇計劃,但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溜達到了科技城。
猶豫再三後,我還是買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和無線網卡,辦理了上網手續,交足了一年的費用。
一切搞定後,我拎著電腦來到盜版書攤,花了三十塊錢,買了五本菜譜和一本超厚的大字典,然後屁顛顛地回到了錦繡公墓。
丹青看見電腦時,眼睛都直了!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抱住電腦,繞梁三日地喚了一聲,“妻主……”
我這一身的銅皮鐵骨呦,再次酥掉了。
丹青的雙頰因為激動泛著粉紅色的誘人光澤,他情意綿綿地望著我,緩緩地低下頭……
我心裏這個掙紮啊!你說,我們“男未嫁,女未娶”的,如果他非要投懷送抱,我可這麼辦才好?是忽視霍去病那如芒刺背的目光,頂著壓力上?還是……稍微推拒一下,做做樣子,然後再欣然接受?
在我的極度為難中,丹青略顯羞澀地微微一笑,柔聲問:“妻主,網呢?”
我微愣,問:“啥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