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立刻捂住衣領,顫聲問:“你……你想幹什麼?”
我舔了一下有些爆皮的嘴唇,賊笑道:“你不是算出來了麼?我需要你的幫忙。”拔出西瓜刀,眯起了眼睛,惡狠狠地說,“把衣服脫下來!”
算命先生目露悲愴,伸手拉住自己的衣帶,感慨道:“貧道自知此生命犯桃花,一生之中將有數不盡的風流情債,卻不想,即使自己遁入道門,竟然也逃不開著這滾滾紅塵。天啊,為何我命運如此多厄?”說著說著,一把扯開了衣帶,露出了那幹癟的胸膛,破釜沉舟道,“來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姑娘,你盡管過來吧!”
我必須承認一點,我被雷到了。盡管我被雷得外焦裏嫩,但還是邁著堅韌不發的步伐,走上前去,在算命先生撅起那土灰色的厚嘴唇時,揚起了手中的刀鞘,將其……拍昏了。
換好道袍後,我用從算命先生身上摸出來的幾塊碎銀子,買了一個假胡子貼在了臉上,然後屁顛顛地跑回到衛府門口,藏身在一棵榕樹下,偷偷地觀察著情況。
不多時,有兩名丫頭眼含淚水地將老大夫送出了衛府。
我見時機成熟,立刻整理儀容,端起架勢,向衛府走去。
因為我自稱能治好衛玠的病,所以衛老爺親自接見了我。我再次運用起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將衛老爺忽悠得暈頭轉向。
剛開始,衛老爺還懷疑我的性別,直說我的聲音很特別。
我憋了一口氣,有意無意地撫了撫自己的長胡子,露出了喉結給他看,這才消除了他的疑慮。
經過一番試探,衛老爺終於開始相信我就是世外高人,並請我去看看衛玠。
說實話,我除了衛玠這個不穩定因素外,對自己的這個計劃還是十分有把握的。
提著心,和衛老爺走進了衛玠的房間。
幽暗的燭光中,衛玠臉色慘白地躺在了床上。他的衣襟上染了大片的鮮血,看起來十分觸目驚心。
他看見我進來時,微微一愣,隨即掙紮著坐起身,衝著我氣喘籲籲地喊道:“道長,我最近經常夢見您來救我。您這可是來帶我走的?”
我心中一樂,暗道:沒想到,丹青這小子還挺會演戲的麼。也不知道他從哪裏找來的鮮血,看起來可夠逼真的。瞧瞧,瞧瞧,連嘴角上都有血跡咧。
我裝模作樣地走到丹青的麵前,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你且放心,貧道此番前來,就是為了救你。”隨即口中念念有詞,然後用手指一談他的腦門,問,“現在,你感覺如何?”
丹青無比配合地說:“多謝道長,我感覺好一點兒了。”
衛老爺激動道:“多謝道長,多謝道長。”
我忙一擺手,說:“衛老爺不用謝貧道。貧道說過,貧道與貴公子有緣。此番前來,就是為了幫助他度過劫難。當然,如果衛老爺真想讓貴公子活下去,就必須像我剛才說得那樣,讓貴公子跟我走。而世上,從此再也沒有衛玠這個人。”
衛老爺陷入到痛苦的掙紮中。
我給丹青使了一個眼色,他立刻轉過頭,一頓咳嗽,然後突然噴出一口鮮血,嚇得衛老爺驚叫一聲。
我忙說:“事不宜遲。衛老爺還是盡快做決斷的好。”
衛老爺眼中含淚,最後還是一咬牙,狠狠地點了點頭,說:“好!小兒就托付給道長了!曾經有位高人對老夫說,說小兒雖然不久於世人,但福澤綿長。這話,本就十分矛盾,老夫又怎會相信?試想,一個短命之人,又怎可能福澤綿長?如今看來,一切早有定數啊!”
我心中一動,暗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定數?嘿!不對啊!如果都是定數,那大媽還讓我來刺殺什麼穿越者啊?看來啊,那位高人不是一個信口胡謅的神棍,就是一個能窺視天機的真正高人。得,這話是廢話,算我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