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從自己的頭上取下一個發圈,隨手將霍去病的長發捆綁在腦後。
我梳頭發的手法不精致,很淩亂,但正好十分適合霍去病的氣質,使他看起來就像是一位經曆了很多次搏殺在獨行俠!
我吹了聲流氓哨,讚道:“酷!”
霍去病將他自己換下的衣物塞進塑料袋裏,然後拎起今天的戰利品,和我一起來到一家回收手機的店鋪。
我一走進店鋪,就樂了。賊六那小子正張著大嘴,趴在櫃台上夢媳婦咧。
我大喊一聲“賊六”!然後抬腳猛踢櫃台。
賊六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老鼠,跳起來就往店鋪後門跑。
跑了兩步後,丫終於反應過味兒來,轉過身,衝著我嚎叫道:“寶姐啊!你能不能不折騰我了?每次你來,總能嚇得我跟孫子似的。”
我衝著他勾了勾手指頭,“來來來,讓寶姐我教教你。你小子忒沒文化了,怎麼就不知道,現在的爺爺都是奴才,隻有孫子才是真祖宗?!”
賊六哭喪著臉說:“寶姐,你說的,我都懂。關鍵是,我現在沒爺爺,沒法把他奴役成奴才啊。”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腦袋上,“少跟我貧嘴!”抬手指向霍去病,“幫我給他弄張身份證。”
賊六那雙賊眼在霍去病的身上轉來轉去,最後將手臂壓在了我的脖子上,說:“寶姐……啊……”
但見霍去病伸手一抓,便將賊六的手擰到了後背上,沉聲喝道:“手放規矩些!”
賊六痛得汗如雨下,當即求饒道:“是是是,您是我親大爺,您說什麼我聽什麼!”轉而對我說,“寶姐呦,你快救救我吧,我這胳膊要被你家男人卸掉了!”
我拍了拍霍去病的胳膊,說:“放手吧,那是我哥們兒。”
賊六一邊揉著胳膊,一邊衝著霍去病點頭哈腰道:“哥們兒是練家子吧?小弟我也曾學過幾年空手道,結果一招就被你拿下了。厲害,果然厲害!”
我踢了賊六屁股一腳,笑罵道:“滾!你丫學什麼空手道了?明明是‘空手盜’,盜竊的盜!”
賊六的小眼睛滴溜一轉,衝著我嘿嘿一笑,說:“寶姐,你咋揭我老底呢?”
我說:“姐今天沒時間和你廢話,你趕快給他弄張身份證。”
賊六咧嘴一笑,“成!”轉頭對霍去病說,“哥們兒,屋裏請吧。”
賊六的那間小屋,十分隱蔽,如果不是他帶你鑽進去,你壓根兒就不可能想到,在這間店鋪裏,還能容納下這樣一個獨立的空間。
拍完照片後,賊六問我:“寶姐,名字呢?”
我看了看霍去病,說:“就叫霍豹吧。”
賊六點了點頭,在紙上寫下——霍爆八。
我用了一招如來神掌將他拍開,氣勢如虹地抓起油筆,刷刷刷地在紙上留下墨寶,並不忘教訓賊六說:“丫,沒文化!”
霍去病低頭看了看我寫的字,然後用手指敲了敲那個“豹”字,說:“多了一撇。”
我死要麵子地吼道:“漢字簡化了,就這麼寫!”
霍去病沒有問我,為什麼漢字簡化了,反而會多出一筆?我自然也不會主動解釋這個問題。
我與賊六約定好過幾天來取身份證,便扯著霍去病走出了店鋪。
當然,在走出店鋪之前,我從賊六那裏打劫來一張價值五十元的電話卡,和一個來路不明的手機,送給了霍去病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