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伯琅沒有理會鄒伯的求饒,淩瀟更不會,而是一直看著鄒伯的身軀在數十秒之內,變在了一棵樹。
鄒伯除了腦袋以外,他的身軀其他地方全都變成了墨綠色,和樹沒什麼兩樣。
那種隻能感覺到頭顱存在的感覺,嚇得鄒伯連心髒在哪兒都找不到了,眼睛瞪得老大老大,驚恐地看著淩瀟。他張大了嘴巴想喊什麼,赫然發現,自己此時連話都說不出了。
過一會兒,他那驚恐的眼睛也動不了了,永遠地固定在了那兒,變成了一個後世的活標本。
“蠢貨。”淩瀟啐罵了一句,轉過頭來,走到鄒薇身邊,輕輕地扶起了鄒薇:“你沒事吧?”
鄒薇臉色蒼白,不過精神還算是過得去:“我還好,快去替爺爺他們解毒吧……”
淩瀟把鄒薇扶著放到了椅子之上,笑道:“不用了,這毒過會兒自然就會解開了。”
看著眾族人滿頭大汗,一臉痛苦,鄒薇氣呼呼道:“淩瀟,你這個王八蛋!你明明知道有毒,竟然還讓我們喝下這些毒酒!”
淩瀟很是無辜地聳了聳肩膀:“我明明知道有毒,還被你逼著我喝毒酒,到底誰更混蛋一些?”
鄒薇的臉刷一下紅了,想到剛才自己差點兒害死淩瀟,她不禁難過地低下頭,蠕動著嘴唇,用著幾乎是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對不起……”
淩瀟嗬嗬笑了笑,拍了拍鄒薇那沮喪的臉蛋:“行了,大家都沒事,不用難過了。”
“可是,爺爺他們的毒還沒解……”鄒薇又提了一遍解毒,卻是驚訝地發現,自己體內的魂力已經完全順暢了。
有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鄒薇,鄒家原本東倒西歪的族人就像是一下子打了雞血似的,全部活了過來。
他們扭了扭胳膊,擺了擺腿,驚喜地發現,自己體內的毒素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鄒家的族人個個滿臉不解,不過,他們全都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了淩瀟。
如果說有人能夠如此詭異地解開他們的毒,那這個人非淩瀟莫屬了。
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中毒,而且還能向鄒薇保證不用解毒,不是他動的手腳,還能會是誰?
鄒伯琅走到淩瀟麵前,滿臉無奈:“淩瀟閣下,見笑了。家門不幸,真是想不到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毒素的折磨,抑或是鄒伯背叛的打擊,鄒伯琅此時顯得格外頹廢。
淩瀟微微笑道:“鄒家主不必介意……”
“叫爺爺!”鄒薇眼睛一瞪,惡狠狠地瞅著淩瀟。
淩瀟嗬嗬傻笑兩聲,還是鄒伯琅替淩瀟解了圍:“三丫頭啊,不要為難淩瀟閣下了,現在還不是時候啊!”
鄒伯琅這句“不是時候”說得很正確,最起碼淩瀟是這麼覺得。
要知道,淩瀟剛剛接受了龍玉璿的批評,他現在正在進行“嚴厲”的自我批評和自我反省之中,要是在這關頭還和鄒薇正式確定關係,龍玉璿那邊不好交待。
並不是淩瀟害龍玉璿,而是他覺得,這是對龍玉璿的一種尊重,也是對鄒薇的一種尊重。
鄒薇悻悻地低垂著頭,眼淚嘩啦嘩啦往下掉:“原來爺爺也以為我薇兒在開玩笑嗎?嗚嗚……”
“唉……”淩瀟最見不得女人哭,隻得柔聲安慰道:“不是這個意思……正事要緊……”
一提起正事,鄒薇倒是很理智地停止了哭泣,不過抽噎仍在進行之中,很是讓淩瀟無奈。
鄒伯琅現在也沒什麼心思去安慰鄒薇了,他強行提起精神,朗聲朝著整個家族的族人說道:“各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我作為家主,在深表遺憾的同時,也讓本家主清醒了許多。在此,我鄭重警告各位,如果誰還心懷鬼胎,對鄒家不利,休怪本家主不念任何情麵!”
鄒伯琅知道淩瀟肯定還懷疑鄒家裏麵有嶽夏南安排的內奸,他此時這番嚴厲的話與其是警告那些族人,倒不是說是想讓那些族人回頭。
鄒伯琅實在不想繼鄒帥、鄒伯和姚恒之後,還有鄒家之人繼續死於非命。
可惜,他也知道,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
在利益麵前,許多人已經喪失了理智,甚至血淋淋的事實擺在他們麵前,他們依然會認為這種事情不會落到他們頭上。
淩瀟看著他的重點懷疑對象一臉平靜,沒有表現出任何後悔之意,他冷冷一笑。
是毒瘤,始終要清除。
既然這些人自己願意當嶽夏南的走狗,那淩瀟自然就不會跟他們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