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旁邊的錢桂一聲慘叫,口中猛噴了一大口鮮血。
淩瀟和成乾泰連忙朝錢海的場地上望去,這才明白為什麼錢桂叫得那麼慘。
錢海的對手王道天用自己的單手,活生生地穿過錢海的心髒部位,將他提掛在了半空!
錢海的頭耷拉著,死得不能再死了!
錢海竟然就這麼被打死了?!
“海兒……”錢桂老淚縱橫,聲音顫抖地呼喊著自己的兒子,整個人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頭發刹那間變成了白色!
即便是對這對父子沒什麼好感的淩瀟看到這種場麵,也不禁心裏很不是滋味。
自幼混跡街頭的淩瀟自以為看慣了許多生離死別,可這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淩瀟還是頭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
兒子死了,父親的心自然也就隨著死去了。
這時,淩瀟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他不是故意拋棄自己,可是他為什麼這麼狠心?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他把親生兒子都給拋下,不聞不問?
淩瀟滿腦子的疑問。
不過現在不是淩瀟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認真地觀察了下那血腥的場麵,眉頭微皺。
王道天也是受了不輕的傷,他的肩膀、手臂和大腿上都有不少地方被抓得血肉模糊,甚至是被掀掉一大塊肉。
而錢海除了心髒之處的致命傷之外,整張臉也被鮮血染得通紅。看樣子,那血是從頭頂上被打破的地方流出來的。
而且,錢海身上的傷口和王道天相比更是觸目驚心,有的地方甚至看得見骨頭!
錢海那一身幹淨的衣服沾染了或明或暗的血跡,變得汙穢不堪。
饒是淩瀟心如鐵石,麵對錢海這副慘狀也是微微歎息。
這哪裏是比武,分明就是兩條野獸在嘶咬、拚命!
“錢兄,這是怎麼一回事?”雖然知道錢桂此時悲痛欲絕,可為了淩瀟著想,成乾泰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畢竟,淩瀟下一場也有可能碰到王道天。
那麼怪異的傷口,以及那一下穿胸而過的力道,絕不是普通的橙級神魂師所擁有的。
說白了,更像是魔魂師的手段。
錢桂的眼睛都快哭得睜不開了,僅存的一絲理智讓他喃喃著回答了成乾泰的話:“我用煉製魂石盤剩下的邊角料……融合到了海兒的魂鏈之上,沒想到,他們更狠……直接把煉製魂石盤的材料融到王道天身上……”
一提起魂石盤,淩瀟和成乾泰的臉都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魂石盤,彙聚了無數鏈魂師的怨念而成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用它的材料來融合魂鏈,這些人簡直就是瘋了!
難怪這兩人變得如此殘暴,原來都是魂石盤的“功勞”!
錢桂一直隱藏著這個秘密,估計是想讓錢海把這當成保命的殺手鐧。可沒想到,錢海竟然碰上了同樣使用魂石盤材料的王道天!
這麼明顯的魔門手段,沈南風不管麼?
淩瀟把目光投向這次大賽的組織者——沈南風,這人麵無表情,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淩瀟心中有個想法油然而生:或許,沈南風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
而洛商一定也知道了沈南風不是傻子,於是幹脆就直接用上這手段,幹掉背叛他們的長淵派錢海!
可世上哪會有這麼湊巧的事情?陽泉派的王道天一來,馬上就碰上了長淵派的錢海。
那麼,唯一能這麼做手腳的,便是負責抽簽的沈明芳!
一個紫級絕世強者,竟然用這種手段來陰人,這到底是為什麼?
淩瀟冷冷地看著沈明芳,那名不知道年齡的豐腴女子依舊笑臉吟吟,觀察著場上的每一場比賽,仿佛一切陰謀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