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溪回到王府的時候,有護衛說王爺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在等顏溪回來,顏溪聽到這些,不免低下了頭,眼裏有不為人知的幽暗劃過,肩頭微微顫抖,不敢往前踏一步了,直到護衛再三提醒,顏溪才能毫無辦法地繼續向前。
因為昨晚一個晚上沒休息的原因,西門築此刻正在那裏熬不住地小憩,聽到顏溪回來的小溪,西門築從軟榻上一彈而起,風一般從房間裏麵跑了出來,來到顏溪的身邊。
“臉色怎麼這麼差?”西門築將顏溪的手拉進自己的手裏,帶她往他的房間裏走去,眉目中有真切的關懷,深情掩飾不住,“你昨天去哪裏了?怎麼一個晚上都不回來?”
“我……我就到處走走。”顏溪支支吾吾地說,在西門築這樣的眼睛下,她幾次嘴唇顫抖,卻沒有勇氣說出實話。
“奇怪,你衣服怎麼換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裏麵並沒有懷疑,有的隻是好奇,還有一些的擔心。
“我……我昨天不小心掉到水裏麵去了,被人救了起來。”顏溪說這話的時候正對上西門築布滿血絲的眼眸,他看起來臉色蒼白,那麼的疲憊,想到下人說昨天他一整晚都在擔心自己,而因此沒有休息,一直等她回來,顏溪不敢去望他的眼睛,頭低低的,不敢抬起來。
“怎麼弄的?為什麼會掉到水裏?你出什麼事了?”他語氣著急,擔心一點都不加掩飾。
顏溪忽然哽咽了起來,手捂住嘴,不想讓自己哭得太大聲。
“怎麼了?”西門築把顏溪拉進懷裏麵,語氣充滿了憐惜,見顏溪久久不語,西門築聲音忽然沉了下來,顯得很是認真,“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樣管教護衛們的方式,我可以改,因為我不大記得我以前是怎樣和他們相處的,在外麵遊蕩的這幾年裏,我看到王公貴族都是這樣管理自己的家仆的,所以,我覺得這樣是對的……我是不是錯了?如果我錯了,我可以改變的,不會再對他們那麼嚴厲,我隻希望你不要一聲不響就離開我,一想到你會離開我的世界,我就感覺這一輩子都白活了……”他語氣著急而認真,他讓顏溪看著他,他的眼神那麼的真誠,看不出一點的虛假,好像這些話,全部都是出自於他的內心。
顏溪眼淚落得更洶湧了,她伸出手,使勁地揉自己的眼睛,可是眼裏麵的淚水卻越掉越多,西門築心疼地將顏溪臉上的淚水吻去,美人楚楚可憐的模樣輕易牽動男人的心,心頭某一處燃燒起了火焰,他的唇落在她紅潤的唇上,他想讓她深入進他的骨髓之中。
可顏溪猛然推開了他,她哭泣著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麵對她的推拒,他眼神一暗,卻看她傷心的模樣,他也隻能壓抑自己的不滿,緩和聲音道:“沒事,我會給你時間,直到你真正喜歡上我碰你為止。”
“西門築……”顏溪泣不成聲地說道。
“嗯?”他不解地皺起眉頭。
“你納妾吧。”
“你說什麼?”他瞳孔一縮,很顯然被她這樣的話弄得受驚不小。
“就在昨天,我已經不止屬於你一個人了,我,我和另外一個男人……”顏溪已經無法再對西門築欺瞞下去了,尤其是他對她溫柔的時候,關懷備至的時候,她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欺騙別人感情的騙子。
顏溪肩膀顫抖著,她隻說了一半,就無法再說下去了,她看到西門築臉上越來越驚訝的表情,難過也浮上來了,他久久地凝視著她,不能接受的怒火在他眼裏越燒越大,簡直要吞噬掉一切。
西門築揚起手臂的時候,顏溪就站在那裏,沒有躲開,他甩她巴掌好了,他怎麼樣都好,是她的錯,是她辜負了他,無論他怎樣對她,她都不會有怨言。
可是他的手臂停到了半空中,沒有朝她的臉打下去,心愛的人梨花帶雨的臉讓他心生不忍,但那種憤恨的感覺也越來越占據他的感官,砰的一聲,一拳砸下,牆壁陷落下去一個洞。
“那個男人是誰?”
顏溪低著頭,不肯說話。
他的手捏住她尖尖的下頜,疼痛迫使顏溪抬起頭來,大大的包含水霧的眼睛對上男人充滿憤怒的眼眸,西門築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道:“那個男人是誰?你啞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