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客人讓你急成這樣?”宮堯責備地說道。可是當他聽完下人的報備時,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他來幹什麼?”
“咱們可是八輩子打不著關係,他來本王這裏幹什麼?”
“看起來,來者不善啊。”
下人有點擔心地說道。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原本還在地下室的顏溪就被請上了大廳,本來隻能和灰塵與黑暗為伍,然而現在顏溪身邊捧茶的捧茶,捶肩的捶肩,而之前還對她橫眉豎眼的東棠王爺此刻硬生生帶上了和煦的微笑,前一刻還在地獄,這一刻卻被抬上了天堂,一夜到了解放後的她該是最開心的,可出人意外的是,她的臉,是沉得不能再沉的神色,很不開心地寫著“生人勿進”。
“我們實在不知道這是煌國的五王妃,五王爺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宮堯身邊的管事再一次賠著罪,而西門築還是皺著眉頭,神色清冷的樣子。
“別放在心上?又不是你們王妃,你們當然這樣輕描淡寫,幸虧咱們王妃沒啥大事,不然準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我可告訴你們……”李秀憤憤地說道,他話還沒完,卻被西門築打斷,“算了,回去吧。”
宮堯王府的一眾人聽到這話都如蒙大赦地鬆了一口氣。
西門築再一次說了句:“回去。”
這一次,西門築是對顏溪說的。可顏溪低著頭坐在那裏,無動於衷的樣子,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西門築把手伸到她麵前,彈了彈她額頭:“回去了。”
“哦!”顏溪這才好像從神思中回轉過來的樣子,笑嘻嘻地把手放到西門築的手中,“嗯,回去!”
坐到馬車上,顏溪的手還是被西門築抓在手中,馬車開動的時候,顏溪問他:“長淨沒有派人跟你說,我是故意被人抓住的嗎?”
在那雙明淨雙眸的注視下,西門築沒法撒謊,淡淡道:“說了。”
顏溪的手,從西門築的手中抽了出來。
“抱歉,我暫時沒法像剛才那樣裝得對你笑嘻嘻的,我現在沒有那樣的定力,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我心裏還是有點不痛快,你能明白嗎?就像高中的時候,我想去參加賽車,我想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總是會有人以‘這是危險的,這是不好的’來阻止我,我很想去試一試,我不覺得什麼也不去做,什麼也不去爭取就是最好的。”
他明明知道她在很努力地去做一件事情,為什麼就要這麼殘忍地打碎呢?
西門築看了顏溪一眼,視線又轉向窗外,終究,什麼話也沒說。
回到住的客棧,顏溪和西門築下了馬車,意外地見到了席堇程。
本來是應該喜悅的,堇程哥你突然出現了,這次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有眉目了嗎?顏溪是急衝衝地走上前去了,可是她要說的話全部都化成了急切的一句:“堇程哥你怎麼了?”
席堇程好像都無法站穩,扶著門欄,砰的一聲掉在地上。
出什麼事了?堇程哥他明明去查蔚若姐姐死亡的線索了,為什麼會像現在這樣弄得一身是傷回來?
顏溪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虛弱的席堇程,踹開一處客房就把席堇程放好在了床上。
西門築也察覺到事態嚴重,沒忍顏溪這麼著急,在她把席堇程放到床上的同時,大夫在西門築的指示下就跟著顏溪進了房間。
下午,有護衛告訴顏溪,席堇程已經醒了。顏溪敲了敲席堇程的門,沒人應聲,便隻好無禮地推門進去了,撲鼻而來一陣酒氣,讓顏溪皺起了眉,緊接著,腳步快速地往前走去,一把搶去席堇程手裏的酒壺。
“重傷在身的人不能喝酒,這不是在軍中的時候,堇程哥你告訴我的嗎?”
席堇程無動於衷:“拿來!”
“你到底怎麼了?”顏溪眉目間浮上擔憂。
“不要管我!你們通通都不要管我!讓我自己一個人,一個人好好地呆一會……出去啊!”說完又試圖去搶顏溪手中的酒,可是顏溪隻是緊緊抱著酒壺,不讓席堇程碰。
顏溪分明看到席堇程眼底有淚,看來他不僅是身體受傷,心靈也遭受了重大的創傷。
看到席堇程還要來自己手裏搶酒壺,顏溪皺著眉頭說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樣,讓我們很擔心啊,小琳兒今天看到你受了傷,都哭了一下午了,這麼小的孩子都哭暈了,堇程哥,你什麼事都要想想小琳兒,就算是為了她,你也要愛惜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