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都站不穩,卻仍舊搖搖晃晃地往那邊走去,仍舊是毫無意外地被人一扔,再次摔倒在地。
突然間,棍棒停止了,而此時此刻,地上的男子卻一動不動了。
“西門築!”顏溪撐著從地上站起,朝西門築跑去,可還剛動腳步,身體就被黑衣人攔住。
“讓我看看他怎麼了!放開我!放開!”女子撕心裂肺地大吼著,一身染血,狼狽而瘋狂。
“給我滾開!”憤怒痛楚,拳打腳踢,女子已經暴躁到完全失去理智,雙目赤紅,嘴角淌血,像是牢籠中試圖反抗的野獸。
手和腳都被製住,顏溪瘋狂到用頭去撞黑衣壯漢的胸口,砰的一聲劇痛傳來,一個抓住她腳的黑衣人手一鬆,顏溪頓時不管不顧就往前衝去。
黑衣人胸口都被撞得疼痛非常,可想而知顏溪的腦袋會有多痛,再加上還受了重傷,可她卻像個沒事人一樣往前衝去,她抱住西門築的頭,著急地大叫:“你醒醒啊,西門築,你醒醒啊!”
“我求你醒來——”她終於奔潰,淚如雨下,哭聲淒慘。
“怎麼樣?心疼嗎?”齊岩看著席堇程,吃吃一笑,“你把人家當寶,為了她什麼都可以不要,人家卻為了別人變得像瘋子一樣,我想,天底下大概沒有比這更痛心的事情了吧。”
席堇程雙拳緊握,他想努力掩飾住自己的情緒,可是終究無法抑製地湧現痛楚。
“砰”的一聲,一陣巨大的響聲陡然傳來。
齊岩和席堇程同時轉頭,卻看見顏溪竟然抓住了兩個男人的手,將他們的身體狠狠一撞。
又是嘭通一聲,兩人的身體倒在地上。
她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顏溪好像已經瘋了,爆發出驚人的力氣,像是野獸一般橫衝直撞,不知用的什麼怪異手法,竟然從黑衣人腰間抽出一把刀來,刷的一聲,一道血線衝天漫起!
齊岩皺著眉頭,做了一個手勢,霎時,潮水般的黑衣人頓時圍上,對顏溪拔出刀來。
在刀光中左閃右撞,女子嘴唇緊抿,眼裏閃現駭人的光亮。
“你們傷他——都去死!去死吧!”
刷的一聲,許多個身體霎時飛出,像是斷線的風箏般落到地上。
順利地到達西門築身邊,年輕的女子扶起男子,竟然柔聲細語地說道:“撐住,我帶你去找大夫啊。”
背後刀鋒一閃,女子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回腳一踢,竟然精準無誤地踹中了黑衣人的要害。
再來一人,顏溪眼睛都沒眨一下,手起刀落,果決無情。
一道冷厲的光線順著來人劈下,來人閃身避開,似歎似喊:“南風,是我啊!”
“滾開!”顏溪雙目赤紅,眼底迸現瘋狂的殺意,頭發散亂,一身是血,衣服破爛得看不出原來的痕跡,看起來就像禦風而來的暗夜修羅。
森冷的刀光狠狠地朝著席堇程的方向劈去。
他想避開,卻已經無法躲過那淩厲至極的劍鋒,刺啦一聲,肩上的衣服被劈開,一道深深的血線出現在他的肩膀上。
“是我,我是堇程哥啊,南風——”
話還未完,麵無表情的女子揮刀而下,竟然直朝著席堇程的頭顱砍下。
她已經誰都不認識了。
因為那個叫西門築的男子,她已經失去理智,瀕臨瘋狂了。
席堇程心一痛,這次卻幸運地避開了。
“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齊岩見到這一幕,意味深長地一笑。
思索了一下,仿佛聽到外麵有什麼聲音,齊岩突然揚聲:“別跟這個瘋女人打了,咱們撤!”
一哄而散。
顏溪仍是朝著席堇程揮刀,突然間——
“咳咳。”
男子微弱地咳嗽了一聲,一絲鮮|血從嘴角溢出。
“顏,顏溪——”
西門築伸出手,幫顏溪捋開了覆住眼睛的發絲。
顏溪緊緊地握住他的手,眼底的赤紅漸漸淡化:“西門築。”
有眼淚,倏忽流下。
年輕的將軍愣在那裏,嘴角緩緩地勾出一絲笑容,是極苦的顏色。
夢裏夢外,他都隻是一個局外人。
“你聽我說……”他抹去她的眼淚。
“我不想先你而去,可是,我怕我會……”
顏溪捂住他的嘴:“不要,不要說那個字,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帶你回去。”
看著男子的臉越來越蒼白,顏溪心裏升騰起一抹巨大的恐慌,想到了什麼趕緊說道:“西門築,我記起來了,我全部都記起來了,我是顏溪,不是蔚南風,你說要跟我一輩子在一起的,所以請你撐住,撐住好嗎?”她哀求地說道,眼眶裏有淚。
【一更,晚上應該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