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長淨……”蔚南風聲音低低的,看著男子牽著馬慢慢走出她的視野,想從草叢間站起來,卻終究在他離開之後。
失望也好,她沒道理讓一個人這麼為她付出,找不到她的話,他就不會再做這種蠢事了吧。
“你倒是跑得遠啊。”
突然間,一個並不陌生的聲音在蔚南風身後響起。
“那個,我想你是找錯人了!”說完就要開溜。
冒出來的護衛們攔住了蔚南風的道路,蔚南風被堵。
蔚南風脊背一僵,終是回過頭來,不遠處的小山丘上,男子迎風而立,華衫翩翩,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淡笑,眼底卻顯現出清冷之色。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來,蔚南風認命地低下頭。
“怎麼?這麼喜歡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看到蔚南風身上還穿著那樣豔麗的衣服,什麼青樓啊接-客啊的詞語一下子湧現了出來,西門築眉頭緊皺,把衣服蓋在了蔚南風身上,語氣不見得多好。
“這麼看著我幹什麼?你不喜歡我,我還不見得喜歡你呢。”蔚南風自然注意到了西門築望著她衣服時的不悅模樣,撥了撥頭發,同樣沒有什麼好語氣。
“不過話說回來,”蔚南風往前湊近,仰頭的時候一雙眼睛水盈盈的清澈無比,纖細的食指輕佻地在西門築下巴上撓動著,“你不就喜歡這種風格嗎?”
“……”何嚐不知道她是在諷刺他經常進出青樓。
比任何人知道這丫頭軟肋在哪裏,他不怒反笑地貼近她的耳:“是啊,本王就是喜歡這種風格,多少銀子?你陪我風流一晚。”
意料之中,群袂微動,一隻纖細的腳朝他踹來,早有準備的他閃身一避,才避免了被踢殘的命運。
蔚南風細瘦的腕被人一拉,整個人不防之下跌到男子的懷中,西門築聲音低低的:“乖,別吃醋,本王進出那種地方是出於一些別的考慮,不會真的和人亂來的。”
“……誰,誰吃醋啊?少,少在那裏瞎說。”
西門築笑而不語。
“跟我回煌國。”他攥著她的手不放。
“不去。”
“很抱歉我不是問你去不去,而是告訴你這件事情。”
“……”也就是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我討厭別人不尊重我的意願。”
“嗯,我不是別人,夫妻一體不是嗎?”
“惡心,誰跟你一體了?”
西門築湊近她,手指把玩她的頭發,笑容輕佻:“不是一體,怎麼生出孩子?”
蔚南風愣了愣,一體……霎時,臉紅得不能再紅。
“你,你無恥!”
“親熱的時候你也喜歡這麼說,還喜歡咬我。”
“你混蛋!”
“我纏了你整整一夜的時候,你也會這樣罵我。”
“你,你……”
她想罵人,可臉皮實在太薄,受不了西門築說的那些東西,說多了反而還是她吃虧,可是不罵……難平心中這口怨氣。
看著她一副惱怒又糾結的可憐樣子,西門築揚了揚唇,這丫頭再厲害,也畢竟是女孩子。
西門築已經坐在馬上了,伸出手來:“上來。”
蔚南風眸子轉了轉:“我腳痛。”
“要我抱你上去?”
蔚南風點了點頭。
“然後一個人騎馬跑掉?”
“……”
“剛才開溜的時候怎麼不見腳痛?踹我的時候怎麼不見腳痛?”
“……”
他笑的時候瀲灩斐然,對著秀眉緊皺的女子:“別鬧了,上來。”
“不用你拉,我自己能上。”
蔚南風踩著馬鐙,扶著馬鞍,感覺甚是費力,就在西門築想拉她一把的時候,女子的身體突然失力般摔了下去。“丫頭!”
衣袍翻飛,西門築不管不顧就伸出手去,試圖抱住女子墜落的腰肢,可就在這個時候,蔚南風嘴角勾出一抹無限明媚的笑意,緊接著,砰的一聲,西門築的身體就摔在地上,而原本要墜落的女子借力一升,衣衫翻飛,鬼使神差般地坐穩到了馬背上。
“駕!”女子一甩馬背,揚長而去。
變故來得如此突然,一些護衛們下馬扶起狼狽的西門築,一些護衛們則追著蔚南風的方向而去。
高高的山丘之上,西門築看到遠處的女子回過頭來,眼角眉梢盡是笑意:
“再見了豬頭王爺!”
“……”
“你給本王站住!”西門築暴吼一聲,樹上的鳥兒撲啦啦飛走。
“有本事的話你來追啊!”女子笑容飛揚,回眸朝西門築豎了一個中指,手指搖啊搖的。
“那個,豎中指是什麼意思?”護衛低聲詢問。
“不知道,應該不是什麼好意思吧。”另一個護衛小聲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