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斷她:“大俗即雅不是嗎?”
“西門慶……啊,我要瘋了。”
“怎麼?”
“反正孩子叫西門慶我就去死!一定死給你看!”顏溪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她的憤懣了。
西門築溫柔地抱住她緊握的小拳頭:“不叫西門慶便不叫西門慶,你如此激動作甚?”
不能相信他的品味了,顏溪一抬美眸:“我取名字!”
“依你。”
“就叫……就叫……”顏溪抓耳撓腮了半天,才眼睛一亮地說道,“一個叫西門英!”
“英姿颯爽,英雄才人,倒也不是不可以,另一個呢?”
她略顯底氣不足地道:“西門俊……”
西門築剛喝一口茶,立刻噴了出來:“英俊……你能取得有點內涵麼?”
“那我再想想。”低頭思索了半天,猛然抬頭,“有了!”
“一個叫西門聰……”
“另一個是不是叫西門明?”
她弱弱地點頭:“聰明的人不是會有內涵些麼?”
西門築扶額,已經不想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了:“日後叫個有學問的人來取吧。”
日子就在這樣小打小鬧中過去,窗外的風景變了又變,由一片銀裝素裹變成春暖花開,漸漸的,枝頭跳躍的鳥兒換成了惱人的蟬,雪白的荷花娉婷地立在水中央,盈盈間,有粼粼的波流。
顏溪臨盆的那一天,窗外天空一望無際的藍,很澄淨清澈,就像是溪流到了天空一樣,風也很輕柔,微微一搖曳,空氣中傳來清甜的花香。
“啊,好疼……”而產房內,卻並不如外麵美好寧靜,年輕的女子臉色蒼白,豆大的汗水往下掉,整個人都仿佛在顫抖著。
“王爺,女人生孩子乃是汙穢之相,您切莫進來,當心汙了您的貴目啊!”
“滾開!”西門築不由分說推開攔住他的產婆,“你沒聽見她在呼疼嗎?”
說完,就走到床前,握住了顏溪掙紮的手。
之所以母妃的忌日就是自己的生日,是因為母妃就是生完他之後去世的。
所以,顏溪,你不能有事。
“啊……”顏溪痛呼聲不絕。
“輕一點不知道嗎!”西門築朝著產婆們暴喝一聲。
又不是紮針,這種事情怎麼輕啊?顏溪覺得這男人真是傻透了,她抓住他的手,撐著力氣說道:“沒事的……西門築……你……你去外麵守著……我……我不會有事的。”
西門築看著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反而越幫越忙,喪氣地走出了,他剛走到門邊的時候,裏麵產婆尖銳的聲音刺耳傳來:“不好,王妃難產了!”
一個丫鬟急忙從房裏走出來:“王爺,產婆問,萬一出事了,是保王妃還是保孩子?”
“當然都要!”
“王爺,事情有些緊急,隻怕,隻怕不能兩全了……”
“混賬東西!”
西門築暴喝一聲,突然間許昌的聲音在他身後低低響起:“王爺,您要考慮清楚啊!”
“知道您失去王妃會很痛苦,可是如果失去孩子,那個人,就將永遠封於冰棺之中了,您可願意?”
“本王當然不願意!”
“既然如此……王爺……”
“可是本王也不想失去顏溪!”說完,就大步走進了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