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還是沒開口,像是為了緩和氣氛,好切入話題,韋青禦道:“你倒是灑脫,被下人們這麼觀望都麵不改色。”
因為顏溪和韋青禦在湖邊走的緣故,引來了府內不少人的注意。
“這有什麼?我又沒有做錯事,為什麼要顧忌別人的目光?”
“連王爺的目光都不顧忌嗎?”
“西門築不會誤會我的啦,他說不束縛我,也相信我,怎麼樣?賢夫吧。”顏溪抬眸笑道。
“到底有什麼事?可以說了吧。”顏溪停下腳步,淡淡地看向他。
“我就想問一個問題,”沉默了一下,韋青禦終於鼓起勇氣道,“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更不是想對你的隱私進行窺探,我隻是單純地詢問一下。”
“囉嘰吧嗦。”
“……”
韋青禦壓低聲音道:“姑娘身上是不是有一個蝴蝶型的胎記?”
話一出口,韋青禦就看到了顏溪隱隱閃著怒火的目光,她好像一副要暴起打人的樣子。
韋青禦吞了一下口水:“冒犯了,你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韋青禦!”顏溪低吼一聲,“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問題你竟然糾結了這麼久。”
“這種話怎麼能輕易問出口?”他理所當然地說道。
不想再跟他墨跡,顏溪直接給出回答:“是,我身上是有蝴蝶型的胎記,血紅色的。”
看著他皺眉思索的樣子,她狐疑地湊近他:“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姐姐真是好興致啊。”突然間,身後一個帶笑的聲音傳來。
納蘭音一襲粉白色的長裙,妝容淡雅,溫婉有禮。
顏溪淡淡看向她,其實早就應該發現納蘭音對自己的敵意了,她叫西門築皇表哥,卻從不叫自己皇表嫂。
伸手不打笑臉人,顏溪犯不著明著跟她過不去,於是也對她淡淡一笑。
納蘭音走到顏溪身邊,壓低聲音道:“姐姐是另有喜歡的人了嗎?”她眸光含著挑釁。
生氣就輸了,忍。
“姐姐怎麼這麼有本事,這個將軍看起來對姐姐頗有好感呢。”
不跟賤人計較,繼續忍。
“光天化日之下,姐姐是要給皇表哥戴綠帽子嗎?
一忍再忍。
“這位將軍身體好生魁梧呢,床榻之上,會不會逗得姐姐嬌喘籲籲呢?”
“你怎麼這麼惡心啊?!”顏溪胃裏一陣翻騰,眸光閃著怒火,揚手就將她推開。
納蘭音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甜美而意味深長的笑容,身體緩緩地朝後倒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裏。
“救命啊!我不會遊泳,救命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陡然而至,跳進了水裏,將納蘭音救了出來。
西門築臉上濕漉漉的,納蘭音柔弱地依偎在他懷裏。
“皇表哥,不要怪姐姐,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納蘭音楚楚可憐地說道。
以退為進,顏溪這才發現納蘭音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對手。
“本王看見了。”他淡淡地說道,聲音像籠著一層寒冰。
“是,西門築,是我推的她,可誰讓她在我麵前說那些下流的話,而且,而且我也沒推得多重。”
“姐姐這話說得過分了。”納蘭音委屈地說道,“我隻是提醒姐姐,要姐姐注意一下待人接物的分寸而已,姐姐知道我不會遊泳卻還把我推水裏,這不是將我往死裏整嗎?”
“今日一事皆是由卑職而起,卑職奉暄王之命對王妃詢問一些事情,不想造成這麼大的動靜,還請王爺不要將此事怪在王妃身上。”氣氛僵硬的時候,韋青禦上前一步,挺身而出。
西門築淡淡抬了抬眸,眼裏含著複雜莫辯的光芒。
旋即,他看向顏溪:“一個月內,不要踏出房門半步。”
此言一出,其餘三個人心情各異。
韋青禦脊背一僵,納蘭音心中湧過一陣狂喜,而顏溪,卻是不滿意地叫了出來:“為什麼?”
“兩個月。”他淡淡開口。
“你不相信我,你覺得是我無理取鬧。”心頓時涼了半截,顏溪定定地看著他。
“三個月。”
“西門築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啊?這麼下三濫的手段你看不出來嗎?”
“四個月。”
“你幹脆關我一輩子好了!”顏溪氣憤地說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西門築淡淡扔下了這麼一句,隨即轉身走了。
“你……”
“看來,皇表哥並沒有外界所說的那麼愛姐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