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當真不見了嗎?”許昌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但任沉默蔓延隻會顯得更為壓抑,他不得已問了一個連自己都知道答案的問題。
噗的一聲輕響,西門築跌坐在了椅子上。
在許昌沒來之前,他翻過她的房間,一些貴重的首飾和她平日所穿的衣服都不見了,她隻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就這麼離開了這裏。
“怎麼會呢?”許昌歎聲氣,隨後又疑惑道,“被王爺chong幸,王妃不應該高興才是嗎?”
是啊,西門築露出一個苦笑,先前他也是差不多是這麼想的,差不多的意思是,就算她不愛他,但是木已成舟,她一個失去貞潔不可另嫁的女子,遲早會接受他的。
她可能剛開始會不高興,但總會適應過來的。他就是這麼以為,所以根本沒想過她會離開。
所以,他終是算錯了麼?
“王爺,王妃找到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護衛跑了進來,大聲說道。
“你說什麼?!”西門築騰的站起。
樹林間稍顯空曠的道路上,夜風冷冷吹過,一大群護衛圍著一個清瘦的女子。
“王妃,求你放下刀,不要傷了自己。”一個護衛急聲說道。
“我又不是豬,怎麼會拿刀傷自己?”顏溪冷聲揚眉,“要我放下刀可以,你們,一個個都給我閃開!”
沒有人動,氣氛僵持得厲害,簡直蔓延到了冰點。
遠遠的聽見有馬蹄聲傳來,顏溪皺了一下眉,沉聲說道:“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是的,顏溪此時此刻身手仍舊沒有恢複,她現在憑的,就是一股信念和蠻力。
寂靜的樹林中傳來打鬥聲,悶哼聲和叫喊聲強烈交織,有人摔倒有人流汗,月亮慘白地照在地上,清瘦的女子在包圍圈中左衝右撞,沒有任何花哨的動作,甚至沒有特別的技巧,就是目標明確地要衝出去,離開這裏。
漸漸的,沒有人敢碰她了,因為沒有人敢傷害她,他們隻是用肉身鑄成一道牆壁,阻攔著她。
麵前陣仗著實唬人,顏溪卻冷笑一聲,在別人意想不到的情況下迅猛倒地,身形一滾,如靈巧的小獸一般,竟然從男人們的胯|下鑽了過去!
“王妃,你殺了我們吧,傷了你我們是死,放你走我們也是死!”李秀大喊一聲,丟下了手中的刀,緊緊地盯著顏溪就要遠去的身影。
“胡扯,西門築不會殺掉你們的!”顏溪回頭說了一句,也僅僅說了一句,她就提起步子,準備離去。
“誰說本王不會殺了他們?”
突然間,伴隨著馬蹄聲的響起,一身華服的西門築陡然現身。
冷月寒光下,他薄唇緊抿,俊美的容顏沒有表情。
他坐在馬上,冷冷開口:“李秀,拿起劍來。”
李秀愣了一下,表情凝重地將劍撿起,拿在手中。
“你們所有人都拿起劍來,一個女人都抓不住,本王留著你們何用?”西門築表情很冷,話雖然是對著手下們說的,但眼睛,卻一直冷冷淡淡地看著顏溪。
“你威脅我。”清瘦的女子揚起了頭,月光順著她雪白的頸項流瀉而下,清澈的眸子漾著水般的明亮。
他不置可否地淡淡揚眉,居高臨下地看向她,並未開口。
西門築身後的許昌做了個暗示的動作,顏溪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手腕猛的就被人扣住,她條件反射就出手反抗,西門築沉沉的聲音響起:“愣著幹什麼?真當本王是唬你們的嗎?”
“王爺,求求你饒了我們吧!”一個護衛砰的跪下,竟然嚇得落淚起來,“屬下五代單傳,您若是殺了屬下,屬下一脈就絕後了啊!”
西門築還未開口,許昌就冷聲喝道:“廢話這麼多,是想讓王爺親自動手嗎?”
“王爺,求求你……”護衛惶恐地朝西門築磕頭求饒。
“動手吧,就從他開始。”西門築淡淡地對許昌說道。
“西門築,你……”顏溪揮開了擒住她的手下,正想走開,卻不得不回頭。
“本王調理下人,又未傷你,怎麼,你有何高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