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呆滯片刻,望著窗外的景色發現有些不對勁,回頭望向沈月蒼,“我們這是去哪呢?”這並不是回公司的路啊……
沈月蒼目光未曾移動,緊盯著前方的道路,目光中閃爍著一種她難以理解的情緒,“去一個地方,幫我個忙。”
一聽是幫他的忙,時依自然樂意的答允下來,隻要是跟他呆在一起,不管做什麼都好……
兩個人一路穿行過一條條街道,最終在一家店麵門前停了下來。時依從車上走下,抬頭望了一眼店門口的招牌,居然是一家珠寶店。
她的眼中透著深深的疑惑,出神之間沈月蒼也已經停好車走了過來,他徑直邁入店內,時依有很多話想問,隻好跟了進去。
門口一株開得豔麗的玫瑰嬌豔欲滴,店內裝潢華貴精致,處處透著浪漫尊貴的味道,好幾對情侶手挽著手一臉幸福笑容的走過,挑選著櫃台裏的各種珠寶鑽石。而時依和沈月蒼兩個人與其他人相比就顯得怪異多了。
兩人步伐不停歇了來到了店後方的貴賓間,裏麵早已經有一個中年男人畢恭畢敬的等候在內,他一身幹淨得體的西裝革履,臉上架著一副金邊眼鏡略顯斯文,見到二人到來之後立即揚起笑容迎了上去。
“沈總,您吩咐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這些可都是本店內的珍藏啊,您挑挑哪一款比較合適……”
他帶著二人坐下,麵前的玻璃櫃上擺放著好幾隻精巧的盒子,盒內安靜的躺著一枚鑽戒,切割的大小形狀各不一樣,卻每一枚都精致到接近完美。
沈月蒼這才望了一眼時依,“這些東西應該是你們女人最了解,你覺得哪一種比較好看?”
帶著她來挑鑽戒……時依腦子卡頓,絲毫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沈月蒼似是不習慣有陌生人在旁邊礙事,便讓那個中年男人先去忙自己的事。
他的目光停留在麵前的數枚鑽戒身上,也知道她心裏肯定很疑惑,沉聲解釋道,“宗夏的戒指丟了,我打算送她一枚新的,順便……把婚禮辦了。”
時依原本的期待蕩然無存,心中空空的仿佛有什麼弄丟了一樣。
“她、她怎麼能連結婚戒指都能弄丟啊!”她故作氣憤的開口道。
月蒼是那麼強橫的一個人,她原以為宗夏的戒指丟了他一定會很生氣才對,所以她才特地讓時遷把戒指拿走,可是他居然打算重新買一枚送過去,宗夏在他的心目中竟重要到這種地步了嗎?連他的性格都不惜為她改變?
“是上次遇見那幾個瘋子的時候弄丟的。”
沈月蒼的這句話明顯表達了戒指弄丟並不是宗夏的錯,他偏袒到如此地步,時依心中一萬個不甘心,脫口而出,“她的戒指不是不小心丟的,而是被一直糾纏著她的男人拿走了!”
他眼神蕩開一絲波瀾,凝向她,“你怎麼知道?”
“我……”時依從容淡定的表情出現了難得一見的慌亂,隨即鎮定下來,“我看見了,我親眼看見的……”
沈月蒼垂下眼眸,“哦,無所謂,反正已經丟了,總要給她個新的。”
“你……”
她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他怎麼會表現得如此冷靜,是根本不相信她的話?還是對宗夏的愛已經濃烈到足以原諒她和時遷的糾纏不清?
“幫忙挑一個吧,你和宗夏是朋友,你們的品味不是很像嗎,你喜歡的話她也應該會喜歡。”他仿佛絲毫不介意她剛剛的話,平靜的打斷了話題的延續。
時依心中如同有萬隻螻蟻爬過,尖銳的刺痛讓她呼吸沉重,緊咬著牙望向桌上的戒指……
她知道,他是真的愛宗夏了,他這樣孤高冷傲的一個人居然會為了宗夏而萌生出想要舉辦婚禮的想法,這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衝動,他肯定已經策劃很久了……
時依從未想過,這世界上還會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如此用心、如此細膩的對待,她好恨那個人為什麼不是自己……
命運將自己與他活生生的拆散之後,又給了他一個心愛的人,那自己呢?自己算什麼?追隨一生的哮喘病,將她連一個可以去愛、可以去忘記的機會都被抹殺了,她又能如何麵對徹底失去他的事實?
“月蒼……”
時依沉沉的呼吸聲如同風扇一樣嗡嗡作響,她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臉上的表情是從未有過的淒楚,“月蒼,你真的已經決定……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