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他沈家想要把這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不是很輕易地事情嗎?我們對他們那樣的大人物來說就是一隻小小的螻蟻,想要捏死我們的辦法有一千一萬種!你自認為很了解他嗎?像他們這樣的人,在成功的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絆腳石,那些人不是瘋了就是失蹤了,你真以為他像你想象的一樣是好人?”
“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你一定是跟著時依太久了,被她的行事作風感染了,就以為全天下都是她這樣的人……”宗夏心中固執的這樣認為。
她第一次與沈月蒼相遇,就是因為他正氣凜然的將醉酒的她帶回家去,他那麼好的一個人,與時遷口中所說的完全不相符,就算別的人是這樣,他也絕不可能會做這種事!
時遷望著她無奈的笑著,他就是這樣,不論遇到再悲傷的事情也總是一副無所謂的笑容,正是因為如此,他所說的話才更加難以讓人相信。
“他就那麼好?看看你,都已經著魔了……”他失望的鬆開捏住她的手,輕吸一口氣望著天花板,昏昏沉沉的光線讓人看不清任何東西,“沈家的人,可不止他們外表看上去那麼簡單……”
時遷幽沉的目光閃爍著,仿佛在訴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幹的事情,“十二年前,時依的爺爺去世當晚,沈家的老爺子駕車趕去醫院,途中撞上了一輛私家轎車,車內二人當場死亡,他殺了人,卻什麼代價都沒有付出,丟下一張支票就將此事打發了……”
宗夏望著他的目光十分古怪,心顫著伸出手去碰了碰他,“你在說什麼呢?”
“我在說事實……”時遷正視著她,“你不想知道死掉的那兩個人分別是誰嗎?”
一股莫名的恐懼將她包圍,她膽怯的縮回手,盯著地板搖了搖頭。
但時遷就是如此殘忍,盡管她不想知道,那些如同夢魘的話語卻一字一句清晰入耳,“那兩個人就是你的父母……”
心髒忽然收緊,她似乎快要喘不過氣來,緊握的雙手骨節泛白,她的目光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清剛才的話一般。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不願意麵對現實麼?承認吧,他們沈家的人都是如此,一個老的這樣,你還指望小的能好到哪裏去?”
到了這個時候,時遷所能做的就是讓她看清楚現實,不能讓她繼續傻下去,繼續傷下去。
事到如今,她隻有離開,才能避免沈家對她的傷害、時依對她的傷害……
“這些事情……你是怎麼知道的?”宗夏漆黑的眼睛望著他,依舊有最後一絲殘留的希望,這些說不定隻是時遷隨意說出來的,為的隻是讓她離開月蒼。
“是我從那個叫宗靈的女人身上打探到的……”時遷頓了頓才繼續說道,“當初得知她跟你同姓的時候我就在懷疑,所以有特地留意過她……這些事都是她告訴我的,不過她的神智有些不清醒,不知道你的身份,不然她會親口跟你說的。”
“你都說她神誌不清了,說不定她記錯了呢?”
“你如果不相信,大可回去問你外婆,就算她記錯了,你的外婆也一定不會記錯吧?據說你外婆當時就在醫院,沈老爺子的支票就是扔給她的……”
時遷的話將她推入了無邊地獄,掐滅了她的所有念想,一點回頭的希望都沒有……
她記得,外婆第一次見到老爺子的時候就顯得不太正常,還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如今看來,父母的事情真的如同時遷所說?
宗夏的目光徹底暗下去,時遷知道她終於肯相信自己所說的話,繼續在一旁添了把火,“沈家的人這樣對你,這樣對你的家人,你難道還不肯死心嗎?為了你自己的愛情,連你父母的生死都可以不管不問嗎?”
“夠了!”宗夏猛然出聲打斷了他,怔怔的目光緩緩從他臉上移開,站起身來一步一步的走向大門,“我……想想……”
話落,不等時遷開口,她便打開大門衝了出去。
此時接近傍晚,逃離了冷清的小酒店,正值下班高峰期,大道上十分擁擠,人來車往。
人行道上人滿為患,宗夏想要奔跑著甩開腦海中的一片混亂思緒,何奈被堵在人群中半寸都行動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