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穀的石碑上慵懶地斜倚了一個女子,披了紫金木棉織的寬大袍子,眉眼中竟似含著仙氣,清麗出塵中攜帶入骨的悲憫。鳳眸星目輕輕一掃,紫顏就好似與之相熟多年,隻見他額上天生一點朱砂,更顯慈悲,眼波流轉卻又不似含情,微微一笑自是顛倒眾生,不是邪念,而是虔誠。修長的晶指持了一隻銀狐拂塵,毛色剔透,一見便是上品,含笑的看著我們:“不愧是破軍轉世,被我認出來了,還這麼鎮定。”
察覺女子並無惡意,也並不知她口中的破軍是誰,輕瞟一眼凝初,凝初倒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那女子自覺沒趣,歎道:“破軍還真是冷靜呢,好生沒趣。”
不說話。還是不說話。
女子又微微一笑“破軍這三年在幽幽穀可住的習慣?沒想到我等了三年的破軍星君,竟然是女子。”
我終於確定自己就是女子口中的破軍。
破軍星?破軍星是一個事必躬親的星曜,象征「耗」的現象,主禍福,三年來研究陣法,星象,八卦,易經,這點東西還是明白的。看不出來自己倒是神仙轉世,倒沒發現有什麼特別之處啊,還不是照吃照睡。
“破軍星君真打算就這樣和小女子僵持?”
“那,請問閣下是..?”我還是決定開口,美女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自顧自講話,也太尷尬了,女人,何必難為女人。
“我是,夏侯安。”女子仍舊是一副慵懶的樣子,可是言語隻見還是有些微的驕傲。
“夏侯安?是誰?”有點弄不清出狀況,昨天凝初沒有講過這個人,我怎麼可能知道。夏安都並不見有惱怒,站起來,慢慢走過來,她手中明晃晃的琥珀佛珠有些刺痛我的眼,不得不視線下移,卻發覺這女子走路竟也用輕功,鞋襪纖塵不染。
“我是巫蠱族夏侯煌的女兒,年幼時到天竺學佛10年,三年前獲知破軍星君將要出塵,於是從天竺回來,想要追隨於你。”
“追隨我?追隨我幹什麼?”
“破軍一出,天下必亂。”
“戰亂?是的,當今朝廷腐敗,皇帝無能,官員也各自隻故自己,民不聊生,若是你10年不來,這朝廷還有50年氣數,但是三年前嬴家被滅,是你來此的契機,因此,天下,最遲5年,必將易主。”
“可是我對這沒有興趣。”
“那你對這,可有興趣?”說著,女子從身後拿出一個包袱,露出一角,不知裏麵是什麼東西,隻是一角,就可察覺裏邊必不是凡品。
疑惑的看了一眼安凝初,隻見他臉色慘白,上前握住他的手,一陣冰涼。難道這裏麵就是他父親的。。。。。金甲戰衣??
“莫非夏侯姑娘是手中就是我夫君父親的金甲戰衣?”我想要告訴安凝初,他雖然失去了父親,但是身邊還有我可以照顧他,我一定會為他拿回這件金甲戰衣。
“夫君?破軍星君的夫君怎麼可能是他?更何況你們並未圓房。”
“我們兩人的事還輪不到你講!”安凝初終於忍不住的出聲,語氣之中與其說是憤怒,不如說是恐慌,因為他緊緊的抓住我的手,完全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