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年7月3號啊!”莫晨海一臉不解,可這話當即就讓許女士連同蘇葉一起呼吸停滯,而後許女士盯著莫晨海大聲的喊了起來:“醫生,醫生!”
“我在!”早已來到此處,並目睹這一幕的醫生立刻上前,以無奈的口氣衝許女士說到:“失憶也是一種腦部受創的反應,看來那塊淤血還是有些微的壓迫了神經,但莫先生這種間斷失憶,在臨床上還是經常出現的,通常被病人遺忘的時間段內,都有他不想經曆的痛苦,所以,他本能的為了保護自己,而忽視掉了。”
“你在說什麼?”莫晨海眉頭緊蹙:“你不會是說我,我失憶了吧?”
“是的,莫先生,您丟失掉了一段記憶,現在是04年的7月23號。”
……
莫晨海坐在病房的床上看著麵前厚厚的一摞東西,臉上依舊是不能相信的表情。
許女士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得接受,兒子,就是因為你不能接受,所以你才會把這三年忘的幹幹淨淨。”她說著眼淚落下,滴落在莫晨海的手臂上,他的身子頓了一下,抬眼看向許女士:“媽,我爸,我爸他,真的,真的不在了?”
許女士閉上眼點頭:“對,賽場事故。”她說著睜開眼,從莫晨海已經翻看過的那堆東西裏,翻出了陳舊的報紙,再次放在了莫晨海的眼前:“o1年9月7號,你父親他因為事故,去世了。”
莫晨海一把把報紙丟開,他不敢看,也不想看:“不會的,爸爸他是最好的賽車手,爸爸的車子更是萬中無一的,他怎麼可能……”
“晨海!你必須麵對!”許女士把報紙抓回來使勁的放在莫晨海的手裏:“三年前,你也是不肯接受,一個人跑到埃及去待了正正二十天才回來,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接受已經麵對,如果你今天還要這個樣子,那媽媽立刻送你去埃及,隻要你肯接受肯麵對!”
莫晨海呼吸急促起來,他把手裏的報紙拿起,低著頭開始瞧看,當他把整個版麵看完的時候,他的身子晃動了起來,繼而低低的抽泣聲溢出。
許娥眉一把抱住了莫晨海,眼淚也開始滴落,無奈登時是他們母子兩人的悲痛世界。
……
“喝點水吧,葉子!”蘇安國心疼的給蘇葉遞過去一杯水,可蘇葉搖頭不喝,她抱著雙膝側臥在床上,蜷縮的如同一隻貓兒一樣,好像這樣才能把內心的恐慌給擠壓出去。
“爸,他把我忘了,我,我該怎麼辦?”蘇葉的聲音嘶啞著,在得知莫晨海的記憶缺失了五年,她已從他的生命裏變成一個毫無交集的過客時,她覺得自己的天地塌陷,她墜入了絕望深淵。
“別怕,葉子,你婆婆正在給他講這五年裏的事,他會想起你來的。”
“可是他要是還是忘了我呢?”蘇葉的淚再次落下:“忘了我是他的妻子,忘了他愛著我呢?”
“那就讓他,重新認識你,愛上你!”
……
“這麼說,自爸爸去世後,我,我就回國接管了莫氏集團?”
“是的,最初你情緒不穩的時候,是晨露接手的,後來你好些了,才交到你手上,晨露便退為副總裁,隻在你出國洽談生意的時候,會出麵幫你打理公司,更多的時間,她是留在家裏陪爺爺的,這也是你們兩個人做出的決定。”許女士抽泣著拿著手絹抹淚。
“那爺爺的身體……”
“自你爸爸去世後,他的身體就不好了,這些年,你和晨露撐著整個集團,他相對好一些,隻是醫生說他也沒多少時間了,結果這次你們出了事,他受了刺激,有些受不住,這會兒晨露已經陪他去了美國,做搭橋手術去了,相信他會沒事的,隻是,到底年紀大了,原本就是一年半載的,也不知道這下子,還有多久。”
莫晨海聞言伸手搓了搓臉,皮膚上的淤青帶來的痛感,讓他忽而一愣,腦海裏莫名的蹦出一個名字來:“媽,蘇葉是誰?”
許女士一愣,隨即眼露驚詫:“你記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