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下一跳,她今時今日才知道,當日與莫晨海在蘇梅島上當啤酒般喝的紅酒竟是那麼貴的!
勃艮第的羅曼裏康麗,拉塔希,一瓶的價位根據年代最低的都是二十多萬一瓶,她雖然不知道當初喝的是哪個年代的,但她一想到自己稀裏糊塗的就把至少二十萬喝進了肚子裏,頓時覺得可惜。
二十萬啊,幹什麼不好啊!
她在這裏幽怨的使勁啃指頭,卻不知道莫晨海就立在房間門口默默地看著她。
他看著她那啃咬手指頭的模樣,並不覺得她是沒有教養,反而覺得她很可愛。
其實他今天的心情真的很糟糕,對於艾米,他記恨了許久,想要遠離,想要恨她一輩子,卻不料偏偏她到了生命的盡頭,正在麵對死神的威脅,而這還不夠,還要讓他知道她當初的逼不得已。
他並非是冷血無情的,就算心裏對艾米依然做不到原諒,他也是想陪她走完最後的時光,畢竟,她曾是自己愛過的人,隻是每當他想過去的時候,腦海裏就總會浮出父親的麵孔,他就會想起父親和她之間的交易,就會想到他和艾米之間橫架著的那份尷尬。
回不去,卻又放不開,他討厭這樣的優柔寡斷,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這般難以抉擇,所以如果可以他願意一輩子逃避下去。
可是,當他回家吃著她做的飯菜,品嚐著簡單的口味時,他卻忽而感覺到了許久未有的家的感覺,在父親去世後,他就失去了家的感覺。
幸福,甜蜜,簡簡單單,大約就是如此,他開始明白自己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他和艾米之間在他結婚的那天,就已經終結,哪怕這場婚姻的基石隻是一份契約。
當戒指帶到手上時,他做出了抉擇,他要去告訴艾米:我和你已經結束,我將有新的生活,我有妻子,我會把我的愛給她。
緩步走到她的跟前,遮擋了燈光,蘇葉抬頭看他,便見他俯下身來在自己的額頭上一吻:“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乖乖在家等我。”
蘇葉茫然的點頭,而後看著他換衣出門,當門閉上時,她卻傻了眼:怎麼又是叫我乖乖地等?
霎那間腦袋裏的兩個人似乎都已經拔了刀。
蘇葉翻了個白眼,趴在了床上,使勁的砸床:天啊,有沒有什麼課程是可以教我做選擇的啊!
……
開車到醫院樓下,莫晨海仰頭看了看醫院的高樓,邁步向內。
乘坐電梯到了高級病房區,一出門,就看到一堆護士昂著脖子圍在懸掛的電視機前,個個一臉激動。
他掃了一眼,毫無興趣的從她們身邊走過,耳中卻聽到了電視機裏的聲音:“……沈瀚宇為何出手傷人?他重傷記者,砸毀相機又為的是什麼呢?為的是掩蓋他和一位神秘女子的戀情!”
莫晨海立刻回頭,朝著那電視機走了過去,此時畫麵上受傷的記者一閃而過,一張照片被貼了出來,頭帶漁夫帽的沈瀚宇緊緊的擁著一個女人在懷……
那個帽子,那個看不清楚臉的女人所穿的衣服,瞬間就讓莫晨海的心,抽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