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盡頭,傳來陣陣陰風,和著那恐怖的狂吼,回蕩在走廊裏。
他不敢動,身後的門卻咯吱一聲關上,走廊裏的燈一盞一盞關上,心裏想著臥槽難道這學校有鬼。看著如黑洞般陰森的走廊,他尿意全無,突然喜歡起學長的話嘮,至少跟學長嗶嗶沒有生命危險,想到轉過身去打開門就有明亮的燈光還有學長藏的過期啤酒,就覺得心安,可是他卻怎麼也打不開這扇破舊的木門。
他不敢動,卻又覺得走廊盡頭有什麼在召喚著他,黑暗中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推著他前行,他的腳不受他控製,他想停下卻停不下來,徑直走向走廊深處,他覺得有無數黑影從他身邊穿過,但他內心卻無比鎮定,鎮定不是因為他勇敢,而是一種從心底冒出來的歸屬感,好像他正走向一個故人,許久不見。
走廊的盡頭,亮著一盞燈,燈下,原本的窗變成牆,一個高高的十字架立在牆前,肖墨停住了,十字架上的人,無力的低下頭,仍灰色的發遮著臉龐,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血跡,巨大的鋼釘穿過他的身體,穿過厚厚的模板,一根一根深深的釘在牆裏。灰色的翅膀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微的顫抖著,他好像幾個世紀前就在這裏,在這裏經曆無盡的折磨,隻能與一盞搖搖欲墜的燈相伴。
肖墨站在那裏,他好像認識這個人。卻又想不起來,他的手緩緩抬起,觸摸十字架上“天使”的臉龐,這個動作沒有經過肖墨的大腦思考,他的身體像是不受控製一樣,這感覺就像是玩遊戲的時候遇到npc自動跳出的劇情,你又沒辦法跳過,隻能看著他發生。
“疼嗎”肖墨脫口而出。心說臥槽難道我被鬼附身了,這身體的不可控感是什麼鬼。控製身體也就罷了怎麼還能自動說話呢?
天使慢慢抬起了頭,那是一張如羅馬教堂壁畫裏聖徒般的臉龐,臉上寫著憔悴,卻掛著微笑,灰暗的燈光下,他微微張開雙嘴,“你來了,我就不覺得疼了。”
“辛苦你了。”肖墨心頭一緊,像是一直有力的手用力捏著他的心髒,痛,痛的眼淚悄悄地掉。“你哭了”天使歪著頭,看著肖墨,依舊掛著微笑。“你來了,我就不覺得辛苦。”
肖墨把手從天使臉龐上拿開,輕輕的放在那一根根鐵釘上,一根根鏽跡斑斑,沾滿暗紅色的血跡。他的力量不足以拔出鐵釘,至少現在不行。
他還在微笑,那麼溫柔,好像在那個笑容裏,世界都是純潔的素白。
天使顫抖著雙手,望著肖墨,“請你,給我一個擁抱。”這不是一句請求,好像這個擁抱是他應得的。
肖墨的身體沒有猶豫,輕輕的抱著這個十字架上的人,他不敢用力,用他的臉頰貼著天使的臉頰,他的身體是冰涼的,但臉卻是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