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雲溪郡主一聽,頓時鬆了口氣,展顏一笑,看著薛蘭兮說道,“如此,就多謝你了。”
看著雲溪郡主這麼高興,薛蘭兮的心底也是高興的。如此擔心,怕是有戲。
雲溪郡主是個好姑娘,行事光明磊落,落落大方,母族也足夠強大,能夠跟賀仲麟成為一對,賀仲麟日後登基,必然如虎添翼。更重要的一點就是,晉陽長公主與大司馬一家都是忠君愛國之人,不會恃寵而驕,外戚獨大。
就是賀仲麟的這個性格啊,讓人頭疼。
跟雲溪郡主一起回到住處,薛蘭兮就讓人把藥膏給了陸長笙,請他轉交給靖王。
用過午膳,男人們開始準備狩獵,外麵就傳來亂糟糟的聲音,薛蘭兮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就在房中歇息。
賀仲麟早上被馬踢了一腳,到底是不舒服,被陸長笙按著擦了藥膏又按摩了一會兒之後,這會兒倒是好多了。隻是上馬的時候,還是牽動到了傷處,讓他皺了皺眉。
因為賀仲麟是獵宮中的新貴,不少人都看著呢,見他皺眉,有關懷的,也有瞧不上的。
容王甩了甩馬鞭,不屑的哼了一聲,一夾馬腹,帶著人率先衝進了林子。反倒是豫王,竟然也不避嫌,慢悠悠的跟了上來,悄聲說道,“三弟身上有傷,便休息一下吧,這種事情,不過是討個彩頭而已。”
“多謝豫王兄關愛,我沒事兒,今兒個可是跟母妃誇了海口說,要給她獵個老虎,做個褥子。”賀仲麟看著豫王,難得的笑了,豫王看著他的笑容,也笑了笑,拍了拍賀仲麟的肩膀,讓他加油。
一群人嗚嗚嗷嗷的衝進了林子,驚起了不少獵物,到了夜間,陸陸續續的有不少東西抬了出來。
容王跟他的隨從獵了一頭狼,豫王則獵了一隻梅花鹿,賀仲麟沒能獵到老虎給琦妃做褥子,卻獵了一隻豹子能給琦妃做個墊子什麼的。
蕭康帝看著孩子們如此驍勇,自然是高興的,封賞了一番之後,跟皇後吃了飯,便帶著琦妃去了營帳安歇。
獵場被禍害了一下午,到了夜間,終於安靜了下來。
薛蘭兮歇了一下午,晚膳的時候跟薛季言還有陸氏湊到一起吃飯,順帶調笑薛清宴非常不容易的射到了一隻野豬,但是最後還給跑了。
“哥哥是個文人,能獵開弓拉箭,已經是非常不容易了。”薛蘭兮掩口淺笑,調侃薛清宴。
“說的也是,你能拿回個兔子,我不說你什麼。隻是這已經射傷了,還給跑了,實在是可樂。”陸氏哈哈笑道,她對兒子沒有多大的希望,反正她兒子也不是用來上陣殺敵的。隻是這獵到了東西還跑了,足夠一笑而已。
“我本就不擅長騎射,再加上看到那野豬是個帶崽的,所以有些於心不忍。”薛清宴撓了撓頭,尷尬的笑了笑,求助似的看向了薛季言。
“清宴沒做錯,春季本就是萬物複蘇的時候,他若是傷了那大野豬的性命,小野豬們也跟著沒了娘,徒造殺孽。”薛季言咳了一聲,還是給兒子說了一句公道話。
“是,沒錯!”薛清宴頓時有了底氣,點了頭,看著薛蘭兮說道,“我在林子裏看到好些個灰兔子,明天我下套,給你和娘套一窩回來養著玩?”
“這倒是可以,等將來這波兔子養死了,還可以吃肉,剝了皮也能做個毛領子,暖手筒什麼的。”陸氏點了點頭,前一年冬天有些冷,她就想給薛蘭兮和自己做一個新的暖手筒,一直沒找到合適的皮毛而已。
又閑聊了一會兒,薛蘭兮是不困,可是見薛清宴和陸氏趕了一天的路,實在是困倦異常,便和薛清宴告退,各自回房休息。
回了房間,素荷將白日裏丟出去的花草細節跟薛蘭兮說了,薛蘭兮點了頭,讓她們去休息,自己則在燈下看書。左右不困,尋些事情打發時間而已。
碧心陪著,卻也是坐了一天車馬的人,困的腦袋一栽一栽的,薛蘭兮索性也攆了她去睡覺。
“你再給我添一些熱水就去睡吧,我看完這一兩頁,也就睡了。”
“嗯,我就在外間的軟榻上,小姐有什麼吩咐叫我就行。”碧心打了個哈欠,給薛蘭兮添上熱水,然後伸著懶腰去外間的軟榻上睡了。
薛蘭兮又看了兩頁書,隻覺得眼睛越來越沉,竟是連自己給自己更衣都等不及,一頭栽倒到了書案之上昏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