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身價被降爵,沒關係。等到新帝登基,還能允許自己的母家如此丟人現眼麼?
花樓就在鳴鳳樓的對麵,夜色降下來之後,都開始熱鬧起來。
薛蘭兮在瓏甄閣裏用了晚膳之後,素荷就來彙報關於沈清念的消息。
沈家之中,多少也有一些季君珩的人,所以沈清念今日去找了沈恒的事情,薛蘭兮很快就知道,接著也知道了沈恒去了鳴鳳樓。
“可否查一查鳴鳳樓的底細?”薛蘭兮覺得有點意思,沈恒若不是個缺心眼,就不會這個時候去觸誠國公的黴頭。既然還敢去喝花酒,那想必是誠國公允許的。
“這個已經查過了,鳴鳳樓乃是一個富商所建,富商的背後是容王。”
所以,工部沒了之後,容王還能富得流油。
“小姐,鳴鳳樓的事,您準備怎麼處理?”素荷知道,薛蘭兮素日最不喜歡的就是容王,估摸著是肯定要對鳴鳳樓做些什麼,所以才有此一問。
“不處理,讓華裳盯著吧。”
敵在明我在暗,薛蘭兮覺得鳴鳳樓留著還有些用處。
而且,說的是容王的私產,實際上卻未必,畢竟今日容王卻沒有去鳴鳳樓。
那麼,沈恒出來的時候,那麼信心滿滿,又是為何?
看來,這個鳴鳳樓的水,深著呢。
七月七的乞巧節,大順國中最難得見到的熱鬧日子,便是皇宮也開了門,宣了各家適齡男女進宮,一是為了晚宴,二是為了相親。
隻是今年水災頻發,蕭康帝下令節儉,所以這規模也不同往年。
一大早的,薛蘭兮就被陸氏從床上拽起來打扮,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奈的問道:“娘,你莫不是忘了我已經許了人家了?”
“去去去,你就會戳我的心窩子。”陸氏不滿的看了薛蘭兮一眼,繼續在她的腦袋頂上比比劃劃。“讓你進宮,不是為了相人家,是想你再考慮考慮,若是有真心中意的男子,你這一輩子也……”
對於這個,薛蘭兮隻有無奈。她是打定主意要嫁給季君珩的,不管以後的路是刀山火海,她都要走一走。
等到收拾停當,薛蘭兮出門的時候,在門口遇上了李氏和薛瑾姝,以及鍾氏和薛雲煙。看到薛蘭兮出來,薛雲煙與她相視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
至於李氏和薛瑾姝,翻了個白眼之後,就上車沒再說話。
便是節儉過後的宮宴,也不是尋常的排場,先到的人在禦花園裏三三兩兩的閑聊,有相好的朋友的,早就湊到了一起。
不出意外的,薛蘭兮瞧見了本應在家的沈清念。
沈家獲罪,這樣的場合沈清念應該是不會出現才對,誰知竟然出現在了這裏。
“你是不是也好奇她為何會出現?”雲溪郡主見薛蘭兮的眼神定在沈清念身上,忍不住掩口在薛蘭兮的耳邊輕聲問道。
“是挺奇怪的,沈家好像隻來了她一個。”沈清念好歹已經排上了容王,可是沈清蕪還沒著落呢。
沈家為何會不顧沈清蕪,隻讓沈清念過來。
“是皇祖母請的。”說起這個,雲溪郡主就有些不滿。她是不喜歡沈清念這種惺惺作態的樣子。可是,礙不住太後喜歡。
“哦,是發生了什麼事麼?”薛蘭兮悄聲問道。
“前些日子,沈貴妃在太後的壽康宮中大鬧,驚了太後被皇上禁足一年。誰知道,這才剛開始沒多久,就傳出沈貴妃重病的消息。你也知道,沈家雖然表麵上雲淡風輕,實際上自顧不暇,誰還能進宮伺候?也隻有這個沈清念了。”
雲溪郡主搖了搖手中的折扇,嗤笑一聲繼續道。
“太後一直都不喜歡沈家人,尤其是沈貴妃。這次沈貴妃重病,沈家人來侍疾,太後本來沒有在意。後來,駱夫人說沈家的這個姑娘是個識大體的,被沈貴妃那麼刁難都沒生氣,太後就好奇起來。”
“於是,沈清念就到了太後跟前,博了太後的好感?”剩下的事情,薛蘭兮也能猜到了。
“對,太後還許她來參加宮宴。”雲溪郡主翻了個白眼,拉著薛蘭兮走到了別的地方去,省的看到不喜歡的人覺得礙眼。
對於這個結果,薛蘭兮沒有很多意外。畢竟沈清念若是什麼都不做,那才是真正的奇怪。
而且,今日沈清念既然來了,那就不會什麼都不做的。她要如何才能複盤?薛蘭兮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