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妹妹暗中送信給豫王。前些日子,碧心來跟我說,她瞧見五妹買通了看守的婆子,讓丫鬟去給豫王送信,所以才有今日的提親之舉。”薛蘭兮看著薛季言,麵色凝重,“要我說,父親不如同意了這門婚事。五妹已經有了異心,現在若是不允,留在父親身邊日久成患,到時候就算父親明明沒有跟豫王攪和在一起,旁人也會以為父親跟豫王成為一黨。”
“可是……”
“父親!姑祖母最後即使出家,還不是攪的天翻地覆?”薛蘭兮提醒薛季言。
薛老爺子的那個姐妹,入了佛寺不假,卻也沒有消停,在佛寺中依舊與那皇子攪和一起,辱沒門風,最終,薛家雖然沒有因為皇權之爭而受到影響,可那個姐妹卻因為皇子的落敗香消玉殞。
薛季言被薛蘭兮提醒,愈發不忍。雖然他對薛蘭若這個女兒沒有多少親情,可到底還是自己的女兒。不管薛蘭若是婚後過的不好,還是薛蘭若最終落的那個長輩的下場,他都不希望。
可是,一個家族,和一個女兒之間,總歸有一個輕重。
“唉,讓我想想吧。”薛季言覺得,自己還需要再想一想。
薛蘭兮見薛季言這個樣子,輕聲告退,“那我就先退下了,天氣漸熱,我剛讓廚房燉了潤燥清火的湯水,等下給父親送來。”
回了瓏甄閣,薛蘭兮攏著袖子,覺得有些冷。碧心見她這個樣子,連忙給拿了個鬥篷過來披上,“小姐,都已經進了四月,為何您還是這麼怕冷?”
“許是方才走動,出了一身汗吧。”薛蘭兮攏好衣服,看著碧心淺笑,“你倒是什麼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偷懶了。”
“哪裏是我偷懶,明明是小姐你身子太弱。少爺說的是,你要是少操心一些,也不至於這個樣子。”碧心鼻子裏哼哼了兩聲,給薛蘭兮端了紅棗茶過來。
“說起哥哥,哥哥是不是去了京郊?”碧心提起薛清宴,薛蘭兮這才想起來,好像薛清宴一早就去了京郊。
“沒錯,今兒個早上夫人還擔心少爺安危把鍾離也給借了去。”
薛蘭兮就說今兒個怎麼沒看到鍾離,原來是跟著薛清宴去了京郊。
京郊不算遠,這一通走訪下來,最多三天便回,到時候,總得要給皇上一些東西才行。
碧心看著薛蘭兮又看著窗台上的一盆蘭花出神,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輕退了出去。
三天後,薛清宴和賀仲麟一起從京郊回來,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去了大理寺,薛蘭兮聽說二人在京郊並沒有發現什麼。
“若真的沒有屯兵,那這場戲要怎麼唱下去?”賀仲麟則一向不被待見慣了,把彙報的事情丟給薛清宴,自己則約了薛蘭兮出來喝酒。
“本來也沒打算讓你弄一個兵營出來。”薛蘭兮沒好氣的給自己倒了杯茶,有點質疑賀仲麟的腦子裏是什麼。
“京城是什麼地方,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兵營還沒人發現,你當兵部上下都是傻子不成?便是兵部是傻子,百姓們也不傻。舉報了之後,上下十輩子都嚼用不完。”
“那流匪是哪兒來的?我旁的確定不了,可是有一點能確定,就是那些流匪絕對都是訓練有素的軍人。”賀仲麟被一個小姑娘鄙視,瞪了她一眼,弱弱的反駁道。
“肯定是訓練有素的,跑不脫容王的私兵。你當容王丟了一個工部,能善罷甘休?”薛蘭兮一語點醒,賀仲麟恍然大悟。
“容王以為鹽場的事情是豫王捅出來的,再加上豫王在衛陵侯審案子的時候那麼積極,所以容王就憋了一口氣,想要扳回一局,就拿兵部下手。我說怎麼把地都翻過來了,也找不到那些流匪的蹤跡,原來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這事兒你自己清楚就行,不用張揚。”薛蘭兮擔心賀仲麟這個耿直小夥出去就上容王家裏抓人,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你應該是想讓容王和豫王互相咬死對方,好漁翁得利。”靖王這會兒也不傻,點了點頭,卻問薛蘭兮,“現在兵營找不到,那要怎麼讓兵部尚書落馬?”
“這個,就得麻煩你了。”薛蘭兮勾唇一笑,給賀仲麟派了個差事。
“你打什麼鬼主意!”賀仲麟直覺不好,卻抵不過薛蘭兮的誘惑。
“做好了,兵部瞬間落馬,你難道不想試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