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薛蘭兮巧笑倩兮,跪坐在太後身邊,一點局促也沒有,看上去竟然敢跟這些郡主公主毫無二致。
“你這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家夥,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份,哪兒配得上衛陵侯!哼,你以為你曲意逢迎這麼多人,便真的能飛上枝頭?做夢!”嫻玳郡主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不再憋著。
薛蘭兮就靜靜的看著她在那裏罵人,不言不語,好像被罵的從來都不是她一樣。
“嫻玳,你這樣說就不對了,蘭兮本是薛府一品世家嫡女,景郡王府的嫡外孫女,她與季君珩兩人雖不是青梅竹馬,卻也是兩情相悅,就算是之前有什麼,那也是緣分所至。倒是你……”
聞聲抬頭看去,隻見盛嬤嬤領著一個年約十七八的綠衣女子走了進來,身形高挑,腰間別著一個條繡著丁香的腰帶,邊上還掛著個繡了荷花的藥包。
此人正是雲溪郡主,一邊走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嫻玳郡主。
她後麵的話並沒有再繼續卻也把嫻玳郡主被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仍不知已經掉到了一個坑裏:“本郡主什麼,你倒是說清楚。”
雲溪郡主並不像嫻玳郡主那麼無禮,她對太後行禮完才繼續道:“你未出閣時季君珩都看不上你,何況是現在你一個寡婦,你覺得季君珩還會要你?”
如果說薛蘭兮話激起了嫻玳郡主的氣憤,那雲溪郡主的話無疑是在她的心裏插上一刀。
以前她曾多次與季君珩明裏暗裏的糾纏,不料季君珩外軟硬不吃。
那時候,季君珩跟顏愫有婚約便也罷了,誰知道後來顏愫死了,季君珩竟然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在她都要以為季君珩有龍陽之好的時候,季君珩與薛蘭兮居然得了皇上親自賜婚,怎能叫她不生氣,她可是堂堂的嫻玳郡主。
薛蘭兮與她比,便是蚍蜉,便是塵埃,便是狗屁。
可是,事實就是,季君珩寧願要一個狗屁都不要她一個郡主。
現下,這事又被雲溪郡主當眾拿出來說,她怎麼忍得下這惡氣。
頓時,她又目怒瞪,若是目光能剜肉,毫不懷疑,此刻的薛蘭兮隻剩一副骨架。
嫻玳郡主氣急敗壞麵色通紅,伸手指向雲溪郡主見其仍是一副挑屑模板,轉而指向薛蘭兮,見基一副事不關已模樣,一時間竟說不出一個字。
眼瞧著女兒吃了虧,晉安長公主當即扯了扯她的胳膊搖頭對著雲溪郡主說道:“雲溪,晉陽就是這般教你的嗎,如此沒有教養,果真是她的親生女兒。”
話落,雲溪郡主當即變了臉,想要反駁幾句卻聽見茶杯狠砸桌麵的聲音,轉身看去,隻見太後不知何時,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一言不發的看著這些吵鬧的人。
就連盛嬤嬤都朝著眾人暗自搖頭,示意她們不要再吵下去,否則太後可真是動怒了。
頓時殿裏立刻一片寂靜,幾人紛紛低頭,唯有沉重的呼吸之聲充斥整個大殿。
這時,駱夫人輕笑幾聲溫聲道:“太後娘娘別動氣,妾身尚在閨閣之時,家中的兄弟姐妹也是一天到晚吵吵嚷嚷的。現下久了不見甚是想念,臣婦拙見,這越是吵感情越是深,晉安長公主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所有的人都知道此駱夫人說的甚是牽強,但她此時說這話明顯是想做個合事佬。
再者這會也容不得她們說不是或者什麼,畢竟太後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
當下,晉安長公主也隻能幹笑的點點頭。
“晉安長公主您是長輩就不要與小輩計較了,薛蘭兮本就是無心頂撞於嫻玳郡主,而雲溪郡主與薛蘭兮交好,這才說了些不中聽的話,姐妹之間,拌拌嘴也就過去了,哪兒還能記仇啊。太後娘娘,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對於這個結果,太後甚是滿意,轉頭看向薛蘭兮處,見她雲淡風輕,竟然真的沒有氣惱的樣子也對薛蘭兮更加喜愛。
薛蘭兮冷笑,這位駱夫人好生曆害,三言兩語就把矛頭指向她了,嫻玳郡主和晉安長公主這會恐怕更嫉恨她了。
無妨,她本也不怕這些人。
正殿裏的氣氛融洽了不少,薛蘭兮回稟太後便去了小廚房,剛才太後食用了那甜點,心下甚是歡喜。
陸氏便說,薛蘭兮近日又琢磨了不少點心出來,讓薛蘭兮一個個的做給太後嚐嚐。太後自然應允,讓她去了後麵。
薛蘭兮知道,陸氏這是讓她暫避鋒芒,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晉安長公主和嫻玳郡主都是驕縱慣了的人,若是等下再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話,誰的臉上都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