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媽媽不忙,我親自過來,也是想看看有沒有別的稀罕玩意兒回去點一點。”
尋香坊是京城最大的香料鋪子,掌櫃的梁媽媽調的一手好香,就連皇後娘娘的鳳儀宮中用的都是尋香坊的東西。所以,駱氏身上的香,便不是出自尋香坊,梁媽媽應該也知道一些。
“小姐想必是有了眉目,可以告訴媽媽,我給您尋一尋。”梁媽媽見狀,也明白過來,連忙問道,“若是小姐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那香氣,告訴媽媽,你是從哪兒聞到的,我拿一些過來,你慢慢挑也是可以的。”
“我就知道來這裏找媽媽沒錯。”薛蘭兮笑道,側頭想了想說道,“前些日子我進宮,在太後宮裏聞到了靖國公夫人身上有一種特殊的檀香味,厚重,綿密,像檀香卻又沒有檀香那麼揮之不去,梁媽媽可知道這是什麼香?”
在太後宮中見過駱氏不是什麼秘密,想要買一樣的香料也無可厚非,所以,薛蘭兮一問並不唐突。
“小姐可真是識貨的人,您說的是伽楠香吧?此香產自西域,乃是用千年紫檀的烏沉木所製,香味悠遠,三日不消,也就京城的達官貴人們能用的上。我去拿一些來給您試試,你看是不是這個。”
梁媽媽哎呦的笑了一下,拿著托盤又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個小白瓷瓶進來。還沒走近,薛蘭兮就確定她要的就是伽楠香。
那香味兒,實在是太獨特了。
難道說,真的隻是巧合?
“小姐,可是這個?”梁媽媽稍稍燃了一些碎屑,輕輕扇動那煙霧,讓薛蘭兮試味道,薛蘭兮聞了一下,點了點頭,吩咐折枝包一些回去。
拿著伽楠香出了門,薛蘭兮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可無法去真的懷疑沈恒和駱氏之間有什麼。
不過,隻憑著香味兒去猜測,確實證據不足了些。
“你在想什麼,我叫了你一路你都沒聽見。”薛蘭兮的肩膀忽然被人捉住,驚了她一下,一回神就看到陸長笙不滿的站在路邊看著她。
“額,我在想事情,沒聽到。表哥怎麼會在這裏?”薛蘭兮疑惑的看著陸長笙。
“這長安街是我每日下學都要走的,為何不能在這裏?不過你出門倒是罕見,走走走,我們一起去吃飯。”陸長笙有些日子沒看到薛蘭兮了,連忙拉了她到旁邊的酒樓。
“舅母不給你飯吃不成?為何要在外麵吃?”薛蘭兮不解,卻也跟著陸長笙到了雅間。
“別提了,不知道杜家發的什麼瘋,女兒也不關好。自從杜顏卿解了禁足之後,就天天往我家跑。”陸長笙苦了臉,坐在桌子跟前撐著頭看著薛蘭兮,“你是不知道,煩的我念書都念不進去。”
“舅母就不管麼?”薛蘭兮疑惑,景郡王妃分明是不喜歡杜顏卿的,為何坐視不理?
“怎麼不管,我娘直接下令不許杜顏卿上我家門,可是杜顏卿倒是有能耐,生在我家門口找了好多人盯著我的蹤跡,一出門或者進門她都能準時出現!”
說到這裏,陸長笙就有些咬牙切齒。
南蕭民風雖然不算封閉,但是也沒有開化到女子如此追逐一個男子的地步。
薛蘭兮咋舌,同情的看了一眼陸長笙,“表哥真是棟梁之才,才會如此的招蜂引蝶。”
“為什麼不能所有的表妹都像你這樣呢……”陸長笙哀嚎一聲,一頭栽在桌子上,捶著桌子歎息道。
“表哥!”
陸長笙忽然身子緊繃,猛的支起身子,如上考妣的看著薛蘭兮,“她來了!”
“誰?”薛蘭兮疑惑,隻是陸長笙還沒回答,就已經得了答案,竟然是杜顏卿追到了酒樓之上。
“表哥!”杜顏卿看到陸長笙,一下子撲了過來,捉住陸長笙的胳膊親昵的叫道。
陸長笙默默將胳膊從杜顏卿的懷裏抽了出來,笑吟吟的看著薛蘭兮道:“蘭兮,聽說前些日子太後突然召你進宮,可是有什麼事情?”
“沒有,太後隻是想起朝宴上那道玫瑰花生酥,所以特意召我過去說話而已。”薛蘭兮對陸長笙這種禍水東引的做法也不滿,嗔了他一眼,回了話。
“唔,太後是最慈祥的,你又是最聰明的,本也不用擔心你才是。”陸長笙坐到離杜顏卿距離遠了一些的地方,歎氣說道,“唉,說起來我也很久沒進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