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了!你是一個小姐,自甘墮落,做了這端茶奉菜的事情不知羞恥就算了,出了岔子還要別人為你頂罪,簡直不知羞恥!”景郡王妃氣的手指發抖。
“姨母,是有人害我,我不知山藥粉能讓長公主過敏,廚娘說……”杜顏卿還要分辨,卻被景郡王妃直接下令。
“來人,把她的嘴堵了拖下去,禁閉三月,什麼時候知道錯了再放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被如此懲罰,比杖責也沒好多少。杜顏卿被拖了下去,堂上頓時安靜了。宴席上的眾人誰都不說話,便是程氏也不敢求情。
“要我說,這杜家小姐不虧。方才我們一起賞花的時候,分明就看見她拿著自己的香囊玩,想必是那時候手上沾了花粉。”雲溪郡主忽然開口,“不過她也不是有意的,連姑姑自己都不知道的東西,她又怎麼知道。”
嫻玳郡主跟雲溪郡主素來不和,見她說話,翻了個白眼想開口,卻被景郡王妃給攔了下來。
“郡主,那丫頭也被罰了,她確實不是故意的。當務之急,還是要看看晉安長公主如何才是重中之重。”
裏麵恰好又傳出來晉安長公主的慘叫,嫻玳郡主也顧不上繼續理論,連忙去照顧晉安長公主去了。
事情了了,也沒人又興致繼續賞花,景郡王妃客套了幾句,送了眾人離開。
臨走之前,景郡王妃讓薛蘭兮代她送晉陽長公主出去。
今日這事兒,看上去是個意外,卻不是一個正常的意外。所有人都以為遭殃的是晉安長公主,卻不知,晉陽長公主也被拉了進來。
這個局,隻怕逃不開薛蘭兮的手,還是讓她去跟晉陽長公主解釋清楚吧。
薛蘭兮領命,送了晉陽長公主和雲溪郡主到大門口。一路上,晉陽長公主都沒說話,臨上車前,忽然回頭微笑著看著薛蘭兮道,“本宮已經多年沒見過你這麼通透的丫頭了。”
薛蘭兮愣了一下,看著長公主問道,“長公主這是在誇我?”
“嗤,裝什麼傻。今日這事,是你借了我和晉安的手來打壓杜顏卿吧?那個丫頭不過是個螻蟻,竟然值得你費這麼大的功夫。”晉陽長公主看著薛蘭兮,冷笑道,“你膽子也不小,連我也敢利用。”
“臣女知錯,還請長公主恕罪。”薛蘭兮微微一笑,好像對這樣的結果也不是很意外。
“看在晉安受苦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利用之罪了。隻是以後,還是收斂一些的好。”晉陽長公主點了點頭,似乎對薛蘭兮非常滿意。
“是,過敏隻是尋常的事情,重成晉安長公主這個樣子,隻怕是老天爺的意思。”扶著晉陽長公主上了車,薛蘭兮輕聲說道。
晉陽長公主的腳步停了一下,覺得薛蘭兮似乎話中有話,回頭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
雲溪郡主有些不知道他們說什麼,小聲叫了一聲,“母親?”
“沒事兒,走吧。”晉陽長公主忽然展顏一笑,似乎如釋重負,回神之後,拉著雲溪郡主進了馬車。
送走了晉陽長公主,薛蘭兮回到景郡王妃身邊。
府裏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隻有一些單獨赴宴的要等家人來接,卻也早早散去,去了花園繼續賞花。
見到薛蘭兮回來,景郡王妃歎氣道,“你這丫頭啊。”
“舅母恕罪。”薛蘭兮可憐兮兮的看著景郡王妃,“我也沒想到會嚴重到如此地步。”
“你,你這玲瓏心思跟誰學的,一點也不像你爹娘!”景郡王妃拉起薛蘭兮,狠狠的戳了戳她的腦門,“有什麼事情告訴我不就好了,若是此事被晉安長公主知道,你也少不了責罰!”
薛蘭兮就知道府中的事情瞞不過景郡王妃。
雞頭米的事情隻怕方才管事的已經稟報了,若是沒有杜顏卿的這麼一手,今日要被問責的就是薛蘭兮,是不是她中飽私囊,用花生換了雞頭米。
可是,出了杜顏卿這麼個亂子,誰還有機會去關注雞頭米?
“舅母,是蘭兮做事魯莽了……”薛蘭兮垂頭喪氣的樣子,倒是讓景郡王妃也不舍得去苛責她,歎了口氣,把她拉到懷裏裏。
“你做的很好,杜顏卿這孩子,行事乖張,也不知道跟誰學的。這次讓她長長記性也好,隻是這事太凶險,你沒想過出了紕漏怎麼辦?”
“沒有,我隻想著攪了春宴,舅母怕是要生氣。”薛蘭兮偷眼看了看景郡王妃,見她竟然一點都不生氣,頓時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