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棍棒擊打皮肉的聲音頓時在院中響起。
因為擔心擾了主子,所以行刑時,婆子們都嘴,都是被堵上的。
而這些被打的人中,卻沒有陳嬤嬤。
一直等到行刑結束,其他人還好,秦婆子卻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畢竟,薛府的棍棒同衙門不同,比那輕了很多,否者,七十棍下去,秦婆子還能有命在?
“陳嬤嬤,現在……輪到你了。”薛蘭兮對著陳嬤嬤,微微一笑。
陳嬤嬤聽到這裏,立時開口:“奴婢可是三夫人的人,三小姐如此做,簡直是不把三夫人放在眼裏!我現在就去回了三夫人,再去回了老夫人……”
薛蘭兮輕輕站了起來,“哦?你要回老夫人和三夫人什麼啊?”
陳嬤嬤向後一退,差點坐到地上,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被薛蘭兮這一站嚇了一跳,她咽了咽口試:“我去回稟老夫人和三夫人,你目中無人!不敬長輩!”
薛蘭兮忽然嘴角拉直,眼神一冷:“來人啊!給我掌嘴!”
此時,碧心不在,折枝便咬牙上了,她可不能減了小姐的威風。
李明立刻讓人上前抓了陳嬤嬤,陳嬤嬤掙紮著喊:“三小姐還敢動手!我可是三夫人的人!你打我便是打了老夫人和三夫人的臉。”
折枝根本不跟她再撒潑的機會,直接上了竹板。
薛蘭兮沒有叫停,折枝就一直打,反正用竹板,手又不疼,就是胳膊有點酸。
十幾個竹板下來,陳嬤嬤的臉整個腫成豬頭,薛蘭兮這才開口:“行了,別打得不能說話了!我還有話要問。”
“是。”折枝退到一邊,
薛蘭兮看著被兩個婆子押著的陳嬤嬤,“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教訓你嗎?”
陳嬤嬤何時受過這樣的苦,她冷哼一聲,“您威風大唄!長輩的奴才,您也打!”
“我這可是好心教你。你身為奴婢,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說你你我我的?打你就是打了祖母和三嬸的臉?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就能代表祖母和三嬸了?你這分明是想挑撥我同三嬸啊!你是何居心!”
陳嬤嬤著急得想要辯解,“我……”
“繼續打!”
院子裏很快再次響起了板子聲,眾人瞧著這三小姐冷著一張臉,連眼皮都不抬一下,心裏都是怕得不行。
陳嬤嬤很快就隻剩下進氣多,出氣少了。
薛蘭兮這才掃了院中的婆子們一眼,懶懶道,“找人來替她們治傷,不能幹活的就撤下來換人頂上,臘八節可耽誤不得。”
此話一出,所有人麵麵相覷。找人手?那她們傷好之後要如何?到時候……廚房還哪裏有她們的位置!
牛婆子傷得最輕,不過十五杖,隻不過是看著嚇人而已。她跪在陸氏和薛蘭兮麵前,“奴婢之前是豬油蒙了心,如今已經知道錯了。眼下正是大廚房用人之際,奴婢這點小傷算個什麼?不影響做工的。”
薛蘭兮露出淡淡笑意,隨即,她眉頭微皺,“都這樣了,如何還能上工?我知你的心就行了,好好養傷吧!”
其他人看到牛婆子跪在地上,也都下了床,跪了一地。
“請三小姐再給奴婢們一個機會吧!”
薛蘭兮這才鬆了口,“起吧,把傷口先處理好,不急這一時半刻的。我會回了母親,容你們休息半日。”
“謝三小姐開恩。”
收拾了大廚房,薛蘭兮準備將自己的戰果好好地給三房的看一看,也不能白讓三房忙活這一場。
她站起身理了理裙子,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的陳嬤嬤,道,“拖上她,跟我去祖母那兒。”
那一邊,祁氏正在老夫人麵前賣乖,剛有丫環跑來告訴她陳嬤嬤被叫去了大廚房,可是不到半盞茶的時辰,秋文便進來通稟薛蘭兮與陸氏過來了。
很快,薛蘭兮與陸氏便進了屋,連帶著讓人將陳嬤嬤也拖進來扔在了地上。
祁氏看了一眼滿身是血的陳嬤嬤,氣得幾乎要暈過去,“陸氏,你簡直氣人太甚!”
陸氏見祁氏急得連麵子功夫都不做了,心下冷笑,麵上卻依舊端得方方正正,“三弟妹,我也是為了你好,這樣欺上瞞下的奴才,難道還要留著嗎?”
“你們好大的譜!我還沒死呢,背著我就要喊打喊殺的!”李氏坐在榻上,眼神嚴厲地看著陸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