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像三嬸說的,我們還是不要耽擱先生的事情,待先生們忙完了,我們再一一細說。”薛蘭兮麵帶笑容看著祁氏,眼神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看來,所有的物件都要看仔細了,祁氏不知道偷換了多少庫房中的東西。若不是今日發現,將來闖下滔天大禍,豈不是要連累大房。
薛蘭兮若有所思地跟著兩位先生逐一看過那些物品,很快,將有問題的在賬冊上圈畫出來。
當二位先生全部整理好,其中年長一些的李先生,恭敬地將賬冊交給陸氏,“大夫人,庫房已經全部查驗完畢,有問題的地方,已經在這裏逐一標記。”
陸氏笑著接過賬冊和記錄的冊子,“多謝二位先生了,淺桃。”她看向身後的丫鬟。
淺桃立刻上前,“奴婢送二位先生。”
“告辭。”
淺桃將二位先生送出去,並各送一個荷包給他們,這裏麵,當然是銀錠。
祁氏看著賬房出去,終於按耐不住怒道:“什麼叫有問題!大嫂這是哪裏找來的先生!要知道,這庫房,我們薛府可是每月都會盤點的!尤其是裏麵的那些個禦賜的物件,一般人不認得也是正常。”
陸氏淡淡地看著祁氏,忽而笑開,“三弟妹你不要急,這二位先生,並不是我的親信,說話當然會更加客觀。要知道,府中每月盤查,沒有問題的時候,下人們自然會偷懶。”
“不是大嫂的親信?大嫂,我說句不好聽的話,這賬房,可不是人人做得的!須知,他們必須心細,有眼力,還有精明會算,最重要的是可靠!”祁氏喘著粗氣,看向陸氏。
“的確不是我的親信,可是,不能代表這二人不可靠啊!因我們大房剛回京,賬房並未跟來,我又不能臨時找個人來,所以,我隻好向父親借人了。”陸氏品著茶,不緊不慢地說著。
“什麼?父親的人?可是我並未在府中看到過他們!”祁氏頓時有些六神無主,她也說不好陸氏到底是不是在騙她。
陸氏卻是懶得跟祁氏在這兒打機鋒,祁氏做下的那些個偷梁換柱的事情,也絕不該讓大房來承擔後果。
“三弟妹若是有疑問,也可以去同父親問。不過,想來二位先生會先同父親回稟之後再離去。說不得,一會兒父親會先傳弟妹過去。”
“你!”祁氏怒氣衝衝地看著陸氏,卻又無法辯解。畢竟她不能主動招認。
“既然無事,母親,三嬸,我們是不是要回了?天色晚了呢!”薛蘭兮打斷祁氏惱恨的視線,站到陸氏麵前。
“三嬸不急著回去嗎?也許祖父一會兒會找您呢!”
“哼!”祁氏一甩衣袖,帶著侍女走了出去。
“母親,我扶您回去吧!剛好有事情找母親!”薛蘭兮上前攙扶住母親的手臂,一起鎖好庫房。
一路將陸氏送回正房。
陸氏將丫頭們打發下去,便寵溺地看向薛蘭兮,“說吧,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
“母親。”薛蘭兮坐到陸氏身側,挎著陸氏的手臂,“今日四妹妹來看我了。”
“哦?”陸氏笑笑,“雲煙像你二嬸,都是聰明有內秀的。”
“母親是不是猜到了?”薛蘭兮的眼睛睜得圓溜溜地看著陸氏。
“當日你二嬸帶著雲煙出現在上房,不就已經說明了一切?”陸氏伸出手指在薛蘭兮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你啊!
“我怎麼樣啊!我就是非常討厭三房!”薛蘭兮嘟著嘴說道。
陸氏搖搖頭,“我亦不喜歡三房行事,可是,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我們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
“四妹妹今日來,一是賀喜我們從三房手中奪得中饋;二是過來給我提個醒。”薛蘭兮掖了掖臉頰的碎發。
陸氏看女兒弄了一陣,還有碎發貼在耳邊,便伸手幫她理好頭發,“是告訴你小心三房吧。”
“母親真是再世女諸葛呢!”薛蘭兮俏皮地說著。
“二房來提醒,我們就要記得二房的人情。當然,我們未回府之時,這薛府都是祁氏和老夫人一手遮天,如今她乍然間失去權利,她怎麼會甘心?而且,她在府中經營日久,我們的確要防範一些,不過,也無需草木皆兵。”陸氏順了順女兒的長發,“今日在庫房可看出什麼?”
薛蘭兮從陸氏的懷裏坐起來,忍不住勾起嘴角冷笑,“這庫房中,有幾件寶物,已經不是原品了。不過想來,二位先生會如實同祖父說的。想將鍋甩給我們大房,想都別想。”
這時,淺桃從外頭進來,朝陸氏福了福身道:“奴婢回來晚了,剛剛路上看到老太爺的人去了三房,因此就等了一會兒。”
“無事,可是看到什麼?”
“是三夫人,被叫到上房去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