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貴妃的這個行事,顯然是在幫她們,等謝九歆送到容王府那日,薛蘭兮專門進宮去了謝貴妃那裏。除了道謝,順帶著說了沈君見的事情。
謝貴妃了然之後,忍不住感慨,“你啊,心思比起你姐姐,倒是絲毫不差。”
一直以來,謝貴妃都以為薛蘭兮就是顏憶。
“我們,畢竟是一母所出。”薛蘭兮笑了笑,看著謝貴妃的臉有些晃神。謝貴妃與謝瑤玥有八分相似,這幾年,薛蘭兮總會誤以為謝瑤玥還活著。
“你說的這些事情,我會尋個機會告訴沈妃,你且放心吧。”謝貴妃摸了摸薛蘭兮的頭,歎了口氣,似乎也想起了一些往事。
目的已經達到,薛蘭兮也沒有久留,起身告辭之後回了衛陵侯府。
近幾日,季君珩跟蕭康帝告了假,說是舊疾複發,其實不過是想著年關將至,躲在府裏陪薛蘭兮而已。見她被白色的貂皮鬥篷裹的像個貓似的回來忍不住笑了笑。
“哥哥,收一收。”季紅裙在解開心裏的死結之後也放下了對季君珩的所有芥蒂,忍不住的吐槽了起來。
如今女學已經放假,夫子和學生們都在家呆著。她一大早本打算去找楚賀,卻被季君珩攔住,說要準備過年的東西。卻不知,她來了之後,竟然不見這衛陵侯府中的女主人。
“幹你的活。”季君珩哼了一聲,起身去迎了薛蘭兮回來,“回來了,快暖暖。”
拉著薛蘭兮的手把她拉到炭火旁邊,季君珩還不忘遞上剛泡好的茶水。
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季紅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哼哼兩聲別過頭不去看他們。過了一會兒,她還是沒忍住問了起來。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去撈那個謝九歆?”
跟楚賀在一起,季紅裙也知道了不少當年顏家舊案的細節,所以她也知道謝九歆是個關鍵人物。
“不急,總得讓她在容王府過個年。”薛蘭兮笑了笑,挑起眼角,看了季紅裙一眼。
季紅裙臉上一紅,低頭繼續列單子。
衛陵侯府來往的親戚不多,來往的多是近親和舊部。往年的時候,季紅裙就沒少幫忙準備賀禮,就算是薛蘭兮嫁了過來也沒少央她幫忙。
但是,她紅的是薛蘭兮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那眼神中,似乎懂了太多。
好像她跟楚賀的所有事情她都知道,並且包含了滿滿的打趣。
如今楚賀回來,她的心裏已經滿足了,不敢再奢求那麼多。可是看著薛蘭兮和季君珩,她又私心想要求一求。
房間裏溫暖入春,薛蘭兮也沒有繼續打趣季紅裙,除了外袍之後便跟她一起忙著過年的事情。這一忙,便到了除夕之夜。
因了老衛陵侯是不願意出門的,所以守歲還是隻有他們三人。到了半夜,季紅裙沒了蹤影,最終便隻有薛蘭兮和季君珩兩人了。
隻有兩人也沒那麼多講究,索性回了屋子裏麵一邊聊天一邊看著窗外的雪景。
“哎呀,夫人恕罪!”兩人正在聊天,忽然聽見小丫鬟驚呼,接著就是急匆匆跑了出來的聲音。
因為過年,折枝已經嫁人,薛蘭兮便讓她回去跟折離一起守歲,於是屋裏便隻有素荷和幾個妥帖的丫頭。
聽見動靜,薛蘭兮回頭就看到那丫鬟一臉著急的拿著一個東西苦著臉過來。
“怎麼了?”
“今兒個是除夕,素荷姐姐說,一定要在交子之時在屋裏的角角落落塞些銅錢,這樣能保佑夫人和侯爺來年平安順遂。奴婢方才在塞銅錢的時候,不小心將這個東西帶了出來摔在地上。”
小丫鬟苦了臉,可憐兮兮的奉上方才甩出來的東西。
薛蘭兮定睛一看,乃是當年從枯潭寺拿出來的那個金鎖。她接了東西過來左右看了看,見那金鎖並沒有什麼大礙,笑了笑讓那小丫鬟下去。
“是個金鎖,摔不壞的。先下去吧,人若是該平安順遂的時候,便是不塞這些也會平安順遂的。”
季君珩覺得這個金鎖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信手拿了過來,左右看了看笑了笑說道,“這不是你小時候帶的那個麼?”
“嗯。”薛蘭兮點了點頭,兩人心照不宣。
這個金鎖是顏愫小時候戴的,後來有了顏憶,謝瑤玥重新給顏憶打了一個,但是顏憶不喜歡自己的那個,就看上了顏愫的這個,兩姐妹爭了好多次,最終謝瑤玥索性把這個金鎖給收了起來,免得兩個孩子繼續打架。
季君珩從小跟她一起長大,所以知道這個金鎖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