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往日裏薛蘭兮便如紙糊一般,現下更是誰都不敢跟她真的計較一些事情,無奈之下,雲溪郡主隻敢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無奈說道,“罷了罷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走之後,京中可發生了什麼事情?”薛蘭兮最操心的還是這些,這次在邊關收獲不少,但是她更擔心的還是京城。
“事情還真不少。”雲溪郡主歎了口氣,撿著重要的跟薛蘭兮說了。
沈家原本都快要被大家遺忘了,最近不知道在哪個廟裏燒了個香,忽然就得了蕭康帝的眼,在這一段時間裏將沈家幾個有些能耐的後生調動到了京城,同時又有一個人活到了京中所有人的舌尖。
這個人就是沈清念。
許久沒聽到這個名字,薛蘭兮差點都忘了有這麼一號人物。
“你去了邊關之後,太後忽然病了一場,沈清念在沈妃的引薦下貼身伺候在太後身邊。整個病中,沈清念那是一個貼心,就差恨不得替太後病了。最後,皇後感念沈清念的孝心,想起了容王跟她的婚約,於是親自到皇上跟前把這個婚期給定了下來。”
雲溪郡主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薛蘭兮也覺得沈清念這個執著,實在是太可怕。她跟容王之間的婚約本就是建立在沈家的基礎上的。如今沈家已經沒落的差不多了,就算還有一些影響,卻也不足以讓一個從山裏帶出來的女兒嫁給皇子的地步。
尤其是後來容王有了第二任容王妃之後,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沈清念幾乎要成為一個棄婦,對她也多了幾分同情,卻沒想到,她竟然搖身一變,生熬死了第二任容王妃。
並且,還讓皇上許了婚期。
“太後的病是怎麼回事?”薛蘭兮覺得疑惑,她離開之前太後還好好的,怎麼忽然就病了。
“年紀大了,有些中風之兆,不過太醫開了藥,將病情控製住了。”雲溪郡主擺了擺手,拉住薛蘭兮問道,“我問你,顏家舊部是怎麼回事?我聽說季君珩將顏家舊部給弄出來了,他不要命了麼!”
雲溪郡主自然不是簡單來探病的,賀仲麟跟晉陽長公主都想知道顏家舊部的細節,所以讓她過來問問怎麼回事。
這件事也是陸氏擔心的,薛蘭兮的身份她最清楚,在家裏聽薛季言說起過幾句,她的心就提的不能更高了。今兒個過來也是擔心薛蘭兮,想看看她什麼情況,這會兒聽見雲溪郡主說起顏家舊部,心頓時就到了嗓子眼,生怕她發現了什麼。
“侯爺跟顏家原本就有交集,雖說當年是侯爺帶兵去了邊境,但是實際發生了什麼誰都不知道。這麼多年傳什麼的都有,但是卻都沒有顏家舊部最清楚發生了什麼。這次北狄來犯是有備而來,軍中不少人都成了細作,侯爺借著旁人把細作給剔除了之後,軍中虧空,上戰場沒人打仗,於是就尋了他們出來。”
在路上,兩人就商量過此事要如何去說。季君珩的意思是,薛蘭兮一直都是一個弱女子,誰能想一個弱女子能指揮得了到現在都讓北狄軍隊聞風喪膽的顏家舊部?而且,京城的水太深了,若是讓旁人知道,隻怕會懷疑薛蘭兮的身份,不如就讓季君珩把這個事情給領了下來。
反正沒人見過薛蘭兮對楚遂發號施令,楚遂的出現也是在季君珩脫困回營的事情。
權衡再三,薛蘭兮答應了這個安排。雖然問的人是雲溪郡主,但是薛蘭兮還是瞞了她。
“你是說,季君珩很可能當年沒有對顏家人下手!”雲溪郡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拉住薛蘭兮的手激動的說道,“是不是靖王,可以不用怨恨衛陵侯這麼深了。”
雲溪郡主居然還覺得賀仲麟恨著季君珩?
薛蘭兮意味深長的看了雲溪郡主一眼,想了想沒有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又跟她說了一些有的沒的,薛蘭兮讓折枝幫忙送了雲溪郡主出去。
屋裏就剩下了陸氏和薛蘭兮母女兩個,陸氏拉著薛蘭兮的手連連歎氣,“你可真是嚇死娘了,一聲不吭的就跑到了北境,你要是出什麼事兒,可讓娘怎麼活啊。”
陸氏這一輩子,就生了一兒一女,卻都因為薛蘭兮沒了,如今薛蘭兮就是她唯一的孩子,她怎麼可能不擔心?
“娘怕你在北境出事兒,又怕你的身份被人識破,這心是七上八下的,我,你,你這孩子……”說著說著,陸氏捂了臉哭了起來。
薛蘭兮連忙坐起身子替陸氏擦眼淚,“娘你別哭,我這不是好好的麼。您是我娘,雖然我也想平安無憂的在京城做我的薛家三小姐,可是我也是衛陵侯夫人不是,不能隻看眼前的這一點日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