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既然我們已經約定好了這件事情,就必須要按照原計劃去實行,沒有人比你更加了解糧草的位置和狼隊的行動軌跡了,若是你不出麵去帶隊,你要讓周先生他們怎麼辦?”
周先生,和那幾十個人,都是帶著一腔熱血滿赤忠誠前來幫助他們的,若是因為一些兒女情長而將他們陷入危險之中,不僅是寒了他們的心,更是寒了那些還一直對季君珩保持著衷心的人的心。
季君珩自是意識到了這一點,當下臉色便沉了下來,有些難看,緊咬著牙,和薛蘭兮僵持不下。
“侯爺,你就答應了吧,若是你明天真的不放心,大可以將事情辦好後趕緊趕回來,這樣他們也沒有什麼時間能夠對夫人做些什麼。”
季宵的這番話一言驚醒夢中人,放在現在的情況來,無異於是一種兩全其沒的辦法。
“行,就按原計劃進行,隻不過明天得麻煩周先生提前下去交代一聲,明日,越早出發越好。”
季君珩的話仿佛是從牙齒縫裏擠出來一般,一字一句都咬得極重。
事情確定了之後,季君珩和周樹天沒亮的時候就帶著人悄悄離開了軍營。
而一.夜沒睡一直在關注著季君珩動靜的薛蘭兮聽到季君珩離開的動靜,也從床上起了身,穿好衣服在軍營中走著。
雖然季君珩在軍營裏麵露麵的時間並不算多,但保不準會被那些奸細看到,若是影響到了他這次的行動,使他再次陷入危險之中,她說什麼也不答應。
薛蘭兮在軍營中走著,準備聽聽軍中的人究竟是怎麼在議論有關於季君衍的事情,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轉,倒是轉出來以外收獲。
“你們知道嗎?侯爺已經回來了,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的事情會不會暴露?”
“不會吧,我們隱藏的這麼好,怎麼可能會暴露?”
“就是,就算侯爺回來了又怎麼樣,他怎麼知道我們早就被北狄人買通了?”
“你就不要自己嚇自己了,隻要自己不露餡,侯爺是絕對不可能發現的。”
……
一圈人聚在一起,居然毫不擔心地直接在這裏議論起來自己是奸細的事情,也不知道是絲毫沒有將季君珩放在眼裏,還是對軍營裏現在的人員分布十分有信心。
薛蘭兮聽著心裏冷笑不已。
天還未亮,若是真的軍營中北狄人占了大部分,局勢確實對她沒有幫助,此時對她來說,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利,為了避免打草驚蛇,薛蘭兮悄悄離開了。
回到住的地方,靜靜等候著天亮。
而早就上了路的季君珩已經帶著周樹等人來到了貓兒穀的盡頭,一行人重新砸開了之前他們匆匆堵起來的洞,鑽了過去。
周樹看著洞的另一端別有洞天,很是佩服他們對季君珩的救援行動。
“妙啊,能夠想到用這種方法,既不打草驚蛇,又能夠不費吹灰之力達到自己的目的,實在是高招。”
“周先生說笑了,這個辦法還是他們想到的,我也不過就是順著他們帶我走過的路又重新走了一遍罷了。”
季君珩邊說邊轉身瞧著身後已經打穿的洞,“一會我們將糧草運出來之後,一定得將這個洞好好地封起來,以免北狄人也順著這個洞摸了過來,到時候防不勝防的就是我們了。“
“所言極是。”
周樹十分讚同季君珩的提議。
眾人剛離開山洞沒多久,便聽到了前麵的草叢裏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一群青年裏麵不知道是誰,攔住了大家前行的腳步,低聲警惕道,“是狼。”
“狼?莫不是狼隊找了過來?”周樹大驚。
就連季君珩在一旁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但那群青年卻是一個比一個麵色鎮定,“是狼隊的狼,但不是一群,應該是分開的獨狼。”
“侯爺,先生,你們不用擔心,小小的狼我們還不放在眼裏,你們看好了。”
說著,青年們紛紛摩拳擦掌,直接衝了上去。
到底是從小在山裏活下來的人,對狼下手的動作行如風快無影,不過三兩下功夫,那匹狼便已經倒在地上,沒有了聲息。
青年抬頭,正衝著周樹和季君珩咧嘴笑著。
忽地,周圍一圈的草叢全部都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像是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無聲息地朝著他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