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這裏不宜久留,很快狼隊就會追上來了。”
眾人還來不及慶祝季君衍平安回歸,便又陷入了匆匆忙忙的趕路之中。
而這次趕路卻是因為逃命。
好在慌亂之中,薛蘭兮給季君衍之路,眾人成功回到了從貓兒穀進去的山洞裏,趁著狼隊還沒追上,時間還來得及,眾人一鼓作氣,直接又將洞堵了回去。
聽著另一端狼隊即將趕到狼嚎,幾人連忙逃出了山穀。
最後在所有人都體力不支的情況下,來到了一處農戶前。
“在這裏歇歇腳吧,按照我們的速度和行徑方式,那些狼隊和北狄人不會追上來的。”
季君衍見已經安全了,這才將薛蘭兮的手鬆開,喘了口氣。
薛蘭兮看著以肉眼可見消瘦下去的季君衍,難以想象他這些日子都是怎麼過來的。
平複了下情緒,她緩步走向季君衍,將一件幹淨的披風蓋到了他身上。
“進去休息一會吧,我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吃的。”
說著,薛蘭兮轉身準備出去。
季君衍見她情緒不對,正準備跟上前,不防被楚遂一把攔住。
“慢著!你不能離開”
他提著未出鞘的刀橫在季君衍麵前,滿麵嚴肅,“擇日不如撞日,不然今日衛陵候好好談談當年的事情吧。”
“當年的事情?”
還沒走遠的薛蘭兮聽到這些不禁腳步一頓,又連忙走了回來,有種不好的預感,問著楚遂,“你要問他什麼事情?”
楚遂看著眾人一臉明白,卻都不大願意提起的表情,雖然心裏已經充斥滿了憤怒,但還是強忍住了怒意,努力保持平靜的聲音,再次問道,“說清楚了,當年你到底對顏家對了些什麼事情?”
雖然楚遂麵上是一派鎮定,但季君衍還是敏銳地聽出了楚遂話語裏麵的咬牙切齒之味。
“當年,我奉皇上之命,帶著人前往顏家,可是當我抵達北境之後,顏家軍早已死傷殆盡,顏錫顏慎二人因為被叛徒出賣,死在了戰場之上。”
“你呢?那個時候你除了繼續補刀,你還對他們做了些什麼?”
楚遂本以為自己能夠坦然地和季君衍談論當年的事情。
但是他想錯了。
當顏家軍的死再次被人剝露在他麵前的時候,他除了憤怒,想要將敵人手刃以泄心頭之憤以外,再也沒有別的想法了。
楚遂怒火中燒,一把扔下了手中刀刃,直接伸出雙手提起了季君衍的衣領。
“住手!”
“你在幹什麼!”
眾人齊喝,但楚遂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季君衍看著他的舉動,隻是略微皺了下眉頭,並無一點反抗之意。
“你先冷靜下來,當年的事情與我無關,我從不曾對顏家的人舉起屠刀。”
“與你無關?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什麼利益尊卑,位分高低,楚遂已經再也管不住了,他對著季君衍放聲喝著。
“要不是因為你,顏家軍不會慘死,你就是滅了整個顏家的凶手!你手上不知道沾滿了多少顏家人的鮮血,如今僅僅是一句與你無關,就能夠洗幹淨被鮮血染滿身上的你嗎?你把他們所有人的性命,都當成什麼了?”
“楚遂,你冷靜一點!”
薛蘭兮見楚遂的態度越來越激動,眼見著就要到一發不可收的地步了。
她跨步上前,緊緊抓住準備對季君衍動粗的楚遂,冷聲道,“當年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顏家沒有一個人是死在他手下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那些的百姓!”
對於楚遂的態度,薛蘭兮心裏雖然滿是感動,但是冤有頭債有主,和季君衍沒有關係的事情,她不能夠眼睜睜看著有人將這麼大的黑鍋扣在他的頭上。
尤其,還是屬於她原本的血債。
“就算你不相信他的話,你也應該相信敗興的話吧?”薛蘭兮見楚遂沒有立馬出聲反駁她,便知道自己的這個主意是可行的。
“這種事情,百姓多多少少會知道一些,如今他才險中環生,論武力論力氣都比不過你,你大可放心地去打聽,若是百姓口中得知的事情與你的猜想相符,那個時候再來找他算賬也不遲。”
薛蘭兮一點一點地對著楚遂說道。
聞言,楚遂怒目瞪著季君衍幾秒,才不情不願地鬆開了手。
“好,你等著,要是被我發現事情果真與你有關,就別怪我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