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珩微微一怔,旋即狠狠地吻上了薛蘭兮的唇。唇齒糾纏間,似乎兩人的情意也在瞬間彼此明了了……
直到兩個人都有些喘不過來起了,薛蘭兮方才喘著氣仰頭問道:“侯爺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
“會平安回來的吧?”
季君珩勾了勾嘴角,低聲咬著薛蘭兮的耳垂,耳鬢廝磨起來:‘這是當然……“
紅綃不知是被誰放下了,人影晃動,燈光撲閃,一夜縱情銷|魂……
薛蘭兮從來都沒有想現在這麼患得患失,她並非常常如此愛出聲發呆。
春光漸好,天氣溫暖了起來。許久不曾活動的京城又開始熱鬧起來了。二月二龍抬頭之後,皇帝在京城郊外舉行了頗為盛大的祭天典禮,一來祈禱今年風調雨順,二來也是為了今年的戰事在做準備。
不管怎麼說,江南的災情算是穩定下來了,雖然耽誤了些許時辰,但是百姓都已經開始種植早稻了。蕭康帝本想讓將士就此歸來,但是容王卻提議說此時不宜輕易歸來。
蕭康帝權衡了許久,還是答應暫時不要撤回來為好。
但是這麼一來,想要再供養這一支在京城待命,即將踏破北狄人的軍隊,隻怕就有些難度了。
蕭康帝在民間籌錢,奈何這些大富豪各個都不肯施以援手。不知是聽了誰的餿主意,此事便撂攤子給了靖王。
話雖如此,但是令人驚訝的是,靖王居然籌到了不少錢糧,不覺讓人刮目相看。外人隻道是靖王聰慧,但是誰又知道,背後是在給他撐腰出主意呢?
季君珩掛帥出征的事情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薛蘭兮隔著三十裏都能感受到容王的喜悅之情。他實在是恨透了季君珩了吧?如若季君珩能出去打仗,消停幾個月倒也是好的。
如果……能讓他死在外麵,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越是知道有人有這樣的想法,薛蘭兮便是越不是放鬆警惕。戰事越來越吃緊,前線傳來的情報幾乎都是不好的,薛蘭兮心中愈發擔憂起來。她以前也送父兄上過戰場,但是卻從未有如此緊張的時候。
是啊,以前,在她還是顏家的女兒的時候,她哪裏知道,朝中也有人想要她父兄的性命?
薛蘭兮再也不能興高采烈地醃製豬肉鋪了。她做豬肉鋪的方子,還是從母親那裏學來的。軍中清苦,也許常常要忍饑挨餓。普通士兵皆是如此,主將又如何能不同甘共苦?
隻是她終究是藏著些私心的,便索性教人多曬製了些肉脯,一並先送去給軍中的幾個親兵們嚐嚐。
那還是薛蘭兮第一次主動過去季君珩的軍營裏麵。
還沒進去軍營裏麵,便有人迎了上來。薛蘭兮仔細定睛瞧了一眼,那不是別人,正是淩越。
淩越笑著道:“怎麼夫人今日有空來軍營了?這路途遙遠的,又髒的要命,實在不是夫人該來的地方。”
薛蘭兮下車,手裏便拿著一個包袱走向淩越,道:“這是哪裏話,我閑來無事,知道你們忙,也不敢輕易打擾。權衡許久,這才想著帶些我自己做的肉脯來犒勞犒勞大家。你們都辛苦了。”
說著,她示意折枝把裝好的小包遞給了淩越一包。淩越手裏拿著那一小包精致的小紙包,不覺愣住了,“啊……這……這多不好意思啊,夫人來便是來了,還做這些勞心費神的做什麼?”
薛蘭兮笑了笑,轉而問道:“侯爺呢?”
“還在屋裏開會的吧?”淩越有些猶豫,低聲道:“皇上也來了。”
薛蘭兮聞言頓時笑容凝固住了,她略感詫異地側了側頭看向淩越,“皇上怎麼也來了?”
“在開作戰會議吧。”淩越道。
薛蘭兮點了點頭,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道:“那我就在這裏等一等吧。不要緊的。”
“這多不好意思……要不夫人先回馬車上坐著?這風口裏站著等著,可是要著涼了。”淩越規勸道。
薛蘭兮擺了擺手,對淩越笑道:“我沒有淩將軍想的那麼虛弱,淩將軍不必擔心我。”
約摸著等了半個時辰,便見有幾個將軍模樣的人出來,皆是朝中老將。薛蘭兮一一欠身,最後卻不見蕭康帝跟季君珩出來。
“他們還在說事情嗎?”薛蘭兮抿了抿嘴唇,詢問道。
淩越還沒說話,便有一老將軍停下來,上下打量著薛蘭兮道:“不了,皇上在跟侯爺喝茶了。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