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珩好整以暇道:“現在事情解決了,你可覺得寬慰一點了?”
薛蘭兮唏噓道:“在侯爺麵前,倒是顯得我沒有什麼用處,隻會像無頭蒼蠅一樣嗡嗡亂撞罷了。”
季君珩歎息了一聲,輕輕拍了拍薛蘭兮的肩膀,小聲道:“不必這麼想。你自然有你聰明的地方,此事若非你讓素荷盯著,隻怕我也沒有這麼快就發現薛瑾姝的動機。隻是……”他似乎是有些為難一般,猶豫了片刻,卻沒有在接著說下去。
“隻是如何?”薛蘭兮揚了揚眉,有些好奇地詢問道。
季君珩道:“隻是,我在想,此事到底是誰給薛瑾姝出的主意。”
“你是說,薛瑾姝的背後還有人幫她?”
“難道你不怎麼認為嗎?”季君珩道:“若是無人幫助薛瑾姝,她如何能得到那一張藥方,又如何能有機會到皇後娘娘麵前進言,讓皇後帶著她去找太後,從而得到機會來進行自己的計劃?”
薛蘭兮依舊是有些莫名其妙,季君珩道::“我也隻是懷疑而已,想來薛瑾姝隻要稍稍逼供一下,她就能敢說出來了。但是更重要的是,此事不可能明麵上出發薛瑾姝的,你可明白?”
“這……”
薛蘭兮忽然想到了這個問題,頓時覺得心中有些悶悶的。
是的,就是這樣,根本不可能有心思對付薛瑾姝。此事事關靖王的聲譽,不僅如此,自然還有蘇雲溪的事情。若是輕易公開此事,隻怕靖王雖然並無過錯,也不免要遭受世人的白眼與不齒。
世道如此,本就是對於靖王不公。若是廣大處理,隻怕對皇家,對靖王,皆是不好的。
薛蘭兮閉了閉眼睛,歎息了一聲。她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侯爺說有要緊的事情跟我說?”
季君珩抿了抿嘴唇,忽然笑著搖了搖頭道:“看起來,現在倒是沒有那麼重要了。走吧,耽誤了這麼一會,想來那椒蘭殿此刻也不知道會亂成什麼樣子了。”
薛蘭兮點了點頭,季君珩道:“走吧,你‘找妹妹’找了那麼久,也應該過去看看了。”
兩個人便攜手走到了椒蘭殿。
椒蘭殿在禦花園的一個偏僻角落裏,原本便是一座工人休息的宮殿,許久都沒有人居住。但是此刻,卻顯得格外熱鬧。
除了太後與陸長笙代善,因為一些緣故沒有來,皇後的鑾駕,晉陽長公主的侍女,甚至謝貴妃身邊的人的身影也出現在了外圍。
椒蘭殿第一次被圍得疏泄不通,似乎人人都爭搶著要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薛蘭兮輕輕咳嗽了一聲,便有侍女旋即讓開了一條路給薛蘭兮,薛蘭兮與季君珩這才得以擠了進去。
院子裏的人都各自站著,人人皆是麵如死灰,似乎是看著這樣的場景都頗為難堪似的。晉陽長公主似乎是極其憤怒,胸口劇烈的一起一伏這。薛蘭兮很少看到晉陽長公主如此憤怒,上一次還是她氣蘇雲溪因著靖王而跟她置氣。
想來其實也沒有過多久,但是卻還是為了蘇雲溪而置氣。
薛蘭兮不覺苦笑起來,心想晉陽長公主這個母親,做的也當真是不容易。為了蘇雲溪的事情,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少操過心,蘇雲溪年級越是大,她便越是心力交瘁。
謝貴妃臉色死灰,手裏緊緊地攥著帕子,柳眉倒豎,冷著臉看著那院子中間倒著的人。
薛蘭兮走到了院子裏,便聽見了薛瑾姝嗚嗚咽咽的哭泣聲。
季君珩畢竟是外男,薛蘭兮不能讓他看到衣衫不整的薛瑾姝,便對素荷道:“素荷,去,給薛二姑娘找件衣裳來。這大冷天的,若是凍壞了二姑娘可怎麼好。太後娘娘還指望二姑娘呢。”
晉陽長公主忍不住冷冷的“呸”了一聲,冷笑道:“這種賤人,到還真有臉道太後娘娘麵前去侍奉?隻怕你髒了太後娘娘的眼睛了!”
薛瑾姝聞言更是淚流滿麵,忍不住泣道:“長公主這話是何意?”
“我還想問問你呢,你如此這般,到底是何意?”蘇雲溪冷冰冰地瞥了一眼薛瑾姝,冷靜的並不像是蘇雲溪,薛蘭兮看著眼前的女子,一下子覺得陌生了起來,仿佛自己從來不認識蘇雲溪一般。
“我待你親如姐妹,你卻背著我做出這樣的事情?”蘇雲溪微微眯起眼睛,眼眸當中好似要刺出針芒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