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在咒罵本宮?”豫王妃皺了皺眉頭,詢問正在為自己卸下珠釵的女婢。
女婢低聲道:“是呢,奴婢都聽不下去了。這側妃娘娘也忒過分了。娘娘您畢竟是正妃,說白了還是她一個小小側妃的主子。她這麼做也太說不過去了。可要告訴王爺?”
豫王妃凝眉想了片刻,怔怔的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不覺撫上了自己已經生了些皺紋的眼角,輕笑道:“你瞧啊,本宮的眼角都已經生出了皺紋了。按照京城裏麵流傳的說法,本宮都是一個人老珠黃的女人了。還怎麼跟那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去爭奪什麼呢?”
“娘娘。”那奴婢似乎還是聽不下去了,有些生氣地說道:“您不要這麼說自己。您就算是再怎麼樣都是豫王妃,是這豫王府裏名正言順的女主人。您怎麼能容忍一個小小的側妃在背地裏辱罵您呢?”
豫王妃歎息了一聲,道:“這又能怎麼樣呢?即使是告訴了王爺,王爺也沒有心思理會這些小女人們的心思。王爺是要做大事的人,怎麼那能讓他為了這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浪費時間?”
“可是……”
豫王妃擺了擺手道:“不必再說了,本宮自然有法子對付她。”
見豫王妃這麼說了,那奴婢方才歎了口氣,道:“您可千萬別想出來什麼不痛不癢的辦法來輕易繞過那個女人了。當初她死皮賴臉要跟著王爺,當初剛剛進府的時候那叫一個乖巧可人。可是如今才過了多久,就成了這個樣子。若是娘娘您再心慈手軟,隻怕遲早有一日,她就要爬到您頭上來了。”
豫王妃點了點頭。
說巧不巧,次日過午,皇後便聽說豫王妃今日身子不太好,皇後對豫王妃喜歡的不得了,聽聞此事便當即說自己想來豫王府瞧瞧豫王妃。
豫王妃還沒來得及阻止,皇後娘娘的鑾駕就已經到了豫王府的門口。
豫王不在,豫王妃便自己來門口接見了皇後。
皇後出了轎子,見豫王妃一個人站在寒風當中,弱不禁風的模樣,不覺拉住了豫王妃的手道:“你這孩子,不是說身子不好嗎?怎麼還出來了?”
豫王妃笑了笑道:“母後多慮了。兒臣隻是有些乏力而已,哪裏有那些太醫說的那麼嚴重似的。”
皇後笑著嗔怪道:“你啊,就是心腸太好,太懂事了。”
“母後過獎了。”豫王妃不好意思地低聲說道。
皇後拉著豫王妃的手一道進了府上,皇後道:“怎麼不見仲愷?”
豫王妃急忙道:“王爺今日似乎是有事,一直在跟楚先生在書房裏討論事情呢。臣妾去叫他用午膳,王爺都沒有來得及出來。看起來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那個謀士,楚賀?”皇後聽罷,微微皺眉道:“此人似乎,很得仲愷的喜愛?”
豫王妃覺得奇怪,詫異道:“這是自然。楚先生足智多謀,他的本事是兒臣與王爺有目共睹的……”她見皇後臉色不太好,便道:“此人有什麼問題嗎?”
皇後擺了擺手道:“本宮也不曉得,曾經派人去調查過此人,但是他背景極其幹淨。雖然如此,但是本宮還是覺得有點……”
話音未落,皇後便聽到了一聲極其難聽的咒罵聲。
皇後與豫王妃不覺走到了豫王妃所住的院子周圍,皇後聽罷不覺皺眉,低聲喝道:“這是什麼人,在此放肆?!”
豫王妃聽罷便知道是薛蘭若又在咒罵了,她覺得有些難堪一般,急忙拉住了皇後的手,道:“母後到兒臣的院子裏去吧。此處風大,實在不是母後該久留的地方。”
“怎麼,你有事情瞞著本宮?”皇後愈發懷疑,陰惻惻地看著豫王妃。
豫王妃咬了咬嘴唇,皇後四處環顧,對跟著豫王妃身邊的丫頭道:“你來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
“皇後娘娘……”那小丫頭聞言也不覺眼角有些淚花,忍不住“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泣道:“皇後娘娘要為王妃娘娘做主啊。”
“你且說出來,到底是什麼事情?”皇後壓低了聲音,道:“你盡管說。本宮在這裏,自然會為王妃做主。要是讓本宮知道,還有誰敢對王妃不敬,本宮自當嚴懲不貸!”
那奴婢聽到皇後娘娘的保證,心中便有了底了,道:“那咒罵王妃的人,不是旁人,正是王爺的側妃薛氏。薛氏前些日子衝撞了王妃,王妃罰了她幾下,她便日日夜夜咒罵王妃……皇後娘娘,您可一定要為王妃做主啊!”